可他依旧被金玉妍牢牢地抱了住,挣脱不得。
心下大骇之际,无比熟悉的那一句话,便闯入了进忠的耳朵,直接让进忠停止了动作。
大量的信息,突然在进忠的脑海里爆开。
同样的雨夜,同样的伞,同样宫女和太监,同样的话!
但只要那个人不是她,一切都没有意义!
进忠低头,盯着金玉妍故作姿态的面庞,仿佛在看一个油腻大妈,讨好卖乖地扮演一个天真娇俏的少女,令人作呕。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进忠觉得自己被愚弄了,他恼怒地握紧了手中的盒子,掌控着手劲,往金玉妍的头上砸去。
“砰——”一声沉闷地碰撞声,隐在了雨夜中。
金玉妍的旗头歪到了一边,鲜血掺杂着雨水,顺着金玉妍的面庞,汩汩而下。
金玉妍松开了手,不可思议地摸了摸头上那长长的伤口,感到一阵眩晕。
“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对?还是我哪里不如那魏嬿婉?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她,却把我当做稻草一样的随手践踏?为什么!”
进忠端详了一下手中依旧完好无损的盒子,不禁感叹,这紫檀木就是好,比金玉妍的脑袋结实多了。
轻蔑地瞥了金玉妍一眼,进忠便想转身离开。
可不能让令主儿久等了。
可下一秒,他的腿又被人抱了住。
“进忠公公,你别走啊!你还没回答我,我哪里不如魏嬿婉那个黄毛丫头呢!”
进忠顿住了脚步,嘲讽地转过身道:“以前,小爷还真不懂,什么叫自取其辱,今日见了你,还真是见识了!”
“你看看你,明明都一把年纪了,还学着令主儿五六年前的样子,在这强行装嫩!”
“你啊,若是将这身宫女的装扮,换成一个老嬷嬷的,或许还会有哪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眼花看上你!”
“在小爷这,你不过是玉氏呈上来的一件贡品,还是过了期的,自然哪哪儿都不能和令主儿比!”
“金常在,我们大清有个成语,叫做东施效颦,也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意思,您想效仿令主儿,也得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张脸吓不吓人呢!”
金玉妍惊恐地松了手,连忙去摸自己的脸。
自从她被贬为了常在,禁了足,那日日送去启祥宫的扶桑花汁,人参鸡汤都已变成了奢望。
再加上金玉妍刚小产,又悲伤过度,身体根本没有恢复过来,所以,她那引以为傲的容貌,就像那被掐掉的花朵儿一般,一日一日地黯然失色,再也不复当年。
金玉妍察觉到自己的容貌变化,也曾向丽心抱怨过,但丽心的彩虹屁一串一串的,渐渐让她迷失了自己。
如今被进忠言辞犀利的讽刺,金玉妍一时受不了刺激,朝着进忠的腿便咬了上去。
进忠一度以为,金玉妍是被玉氏王爷抛弃后,精神失常,才会做出今夜这样离奇的举动。
所以,进忠时刻注视着金玉妍的一举一动,唯恐她突然发疯。
如今见她不管不顾地往自己的腿上撕咬,进忠眼疾手快地用手里的盒子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