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还没停啊......”

熟悉的声音在水门耳边响起，他没有回头，帅气的外表残留着化不开的焦虑。

“水门。”

那声音的主人走近了，正是自来也。此刻他的白发业已剪短，面容枯槁，最为引人注意的便是那被绷带绑缚的右臂，黑色的金属质地闪烁着刺眼的厚重沉光。

“我知道你很不甘心，明明就要成功了......或许，这便是命。”

雨声渐响，噼啪的雨点打在窗上升起一片水雾。

想起这段时间的遭遇，水门紧了紧拳头，他想发泄，那是迫不及待的欲望。

杀了那个男人，没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杀了他！杀了他！

水门那湛蓝色的双瞳被无穷的怒火燃尽，他从来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

“佐助......”

正是那个外来者摧毁了水门的一切，爱人，师长，村子，所有的事物均被毁于一旦。

“......”

毕竟是多年的师徒关系，自来也明白水门心中所想，他何尝不想报仇。只是力量太弱了，无意义的送死根本毫无价值。

“唉。”自来也叹了一口气，打开窗户，呼呼的冷风携带着冷雨。

料峭让水门的身体一个激灵，他的意识清醒了些，这才觉察到了自来也的到来。

“老师。”水门道声抱歉，看了一眼自来也的右臂，道：“老师还适应吧......机械臂免不了沉重生涩，自是和以前比不了。”

“适应，当然适应！”自来也扬了扬机械手臂，道，“别挂念我的事情了，这条手臂我早就当是废了，从来想过再度恢复。不过，说真的，他们的技术还真是不可思议，我已经能结出一些简单的印式，完全恢复指日可待了。”

“那就好。”水门的心情好了些，说道：“老师洪福齐天，也许明天就能完全恢复实力。那时候，我们要回到木叶，拿回被别人夺走的一切！”

说到这里，水门的声音冷了许多，“我一定要让宇智波血债血偿。这群豺狼，必须赶尽杀绝！”

水门的仇恨让自来也微微一怔，随后又很快释然。仇恨深似海，若是常人早就崩溃。

“希望如此。”自来也说道：“山椒鱼半藏遭人杀害，我们的计划肯定是搁浅了。水门，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闻言，水门心头一黯，他们强大的盟友已经失去，继续呆在雨隐不是长久之策。

但离开雨隐又能去哪里？宇智波的通缉令遍达忍界，数以万计的忍者在惦记着他们的项上人头。可以说，波风水门和自来也已经到了四面楚歌的地步。

“我，我不知道。”

水门的嘴唇动了动，说道：“为今之计只能暂保你我安危......明天我们离开这里，乔装前往铁之国。那里，我们一定会找到更加强大的合作伙伴。”

“好吧，如今只能这样了。”

自来也心头有些苦涩，想他堂堂三忍之一竟也沦落至此，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人追杀。可恶啊，可笑！

回忆起猿飞被杀的情形，自来也对宇智波的恨意更加强烈了几分。

“我去准备一下，明天就立刻这里！”

咬了咬牙，自来也兀自离开了屋子。有些昏暗的房内只留下站在窗前不知想什么的水门。

雨还在继续，九月的冷雨确实够让人讨厌的。

自来也和水门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某人的监视当中。

就在对面的一间旅店内，一双腥红的双眼透过朦胧的纱帘，黑色的身影仿若在这里站了许久似的。

这个人正是佐助，杀了半藏后，他没有离开雨忍村。目的还没达到，没有干掉躲藏起来的水门等人他不会善罢甘休。

经过了金钱诱惑，武力威胁等等手段后，他终于从雨忍那里得知了水门和自来也的消息。

“你们不是想报仇吗？很快了，我会亲自送你们上路，和亲人们见面肯定很兴奋吧。”

佐助的双眼中涌现出杀意，最后看了一眼水门和自来也居住的房间，转身离开了窗前。

......

清晨时分，自来也和水门冒雨离开了住所，他们几乎没有带任何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细软便匆匆上路。

二人脚程很快，雨忍村在身后成了缩影。

不知怎么的，自来也心中始终笼罩着一层阴云，莫名的危机感让他担忧不已。

“水门！”

自来也的声音让在前面的水门脚下一顿，“怎么了老师？”

“不对劲。”

自来也停下了脚步，凝重的看着沉浸在雨帘中的远处。

雨声哗哗，从昨晚开始珠雨连声已经变成了倾盆而下，水幕一般的落雨让视线更加模糊。

此时，水门也停了下来，暗自拿出忍具，提防着即将发生的危险。

逐渐的，视野中出现了扭曲的暗影。那里，雨伞遮挡了落雨，也遮挡了来人的面目。

黑色的身影被雨帘洗刷，视觉感官下，光影扭曲。来人熟悉的气息让水门一辈子也忘不了，没错，正是他的仇人，那个杀害了漩涡玖辛奈的刽子手，宇智波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