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转到他走在一条特别长的走廊里,长廊的光线是医院的冷白灯,落在皮肤上,衬的他白的像终年不见天日的吸血鬼,他不停地往前走,身后传来女生撒脾气的声音。
“我好累,不走了,你自己走吧。”
他没有回头,但突然蹲了下来,“上来。”
女生得意地弯了弯唇,跳上他的背,双手勾着他的脖子。
画面突转,温馨美好变成歇斯底里,他抬起她的下巴,眼尾被她那句“别再纠缠”逼到泛红,嗓音沙哑的厉害。
“凭什么?慕昭,你别忘了,当初是你先来惹得我!”
话音落下,他单手扣着她的下巴,直接堵住她的唇。大概是今天太冷,他的唇瓣冰凉,舌尖探入她口腔,将滚烫的气息喂入她口中,一一侵占所有的领土。
他亲的很用力,但这个吻又奇异般的细致温柔,正如他此刻失控的不能控制好力道,却还记得把另一只手垫在她脑后,避免她脑袋贴上冰凉的金属。
身体被他钳制无法动弹,慕昭不停地呜咽,用手去捶打他的胸膛,他的一只手扣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垫在她脑后,无法分出精力阻止她,承受着她的捶打,身体却俨然不动。
停车坪上的光线很暗,烟花不停地炸响在空中,孩童的欢声笑语忽远忽近,晚风很冷,可身前的这个人全身都是热的,气息滚烫,胸膛也烫,慕昭用力地咬住他的唇。
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点点刺痛更能激发他骨血里的欲望,秦屿池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漆黑的眼眸锐利如锋,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下一秒就要撕咬他的猎物。
慕昭被亲到快要窒息,拼命捶打他也不见效,最后身体本能地自我防御,眼眶突然往下掉眼泪,滚烫的泪水落在两人相交的唇瓣上。
秦屿池怔了下,从她的唇间退了出来。
那时候,慕昭以为自己会发火,但语气意外平静:“是的,我不该主动招惹你,所以我遭报应了。”
不远处有车开过来,车灯照的很远,落在两人中间,像是一道泾渭分明的线。
秦屿池突的笑了下:“报应?和我在一起是报应?”
许是他嘴角的那抹自嘲,慕昭心脏一窒,仿佛被人用手攥住一样,连带着正常呼吸都有些困难。
话落,没等她回答,秦屿池松开她的下巴,抬腿走进低垂的夜幕中。
梦境最后一个画面是他落寞孤单的背影,路灯交错着晚风,他的身影渐行渐远。
大概是做了太多的梦,醒来时她脑袋疼的厉害,抬手一摸发现脸上都是泪水。
慕昭怔了下,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三点五十九,关掉手机,盯着漆黑的天花板。
夜风吹起窗帘最外层的纬纱。
凌晨四点,海棠花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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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舍不得她就把话和她说清楚,非要把所有的事憋在自己心里才好受是吧?”
陆淮之看着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的男人,只觉得自己的胃都隐隐泛着疼,当初的事他最清楚,这几天也渐渐琢磨出他为什么不把事情告诉慕昭。
无非就是怕慕昭知道当年的事,会有负罪感,宁愿瞒着她让她恨自己怪自己也要照顾她的心情。
陆淮之觉得慕昭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脆弱到连真相都没法接受,而且慕昭已经是成年人了,也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他非要把她当成孩子来护着吗?
所有的烦恼和压力都他自己扛,连选择的机会都不给慕昭,真没看出他还有当情圣的潜质啊。
“你就憋着吧你,”陆淮之灌了口酒,嗤笑道,“到时候她跟别的男人结了婚,你就一个人死守着你的深情进坟墓吧。”
秦屿池又灌了杯酒,陆淮之渐渐看不下去了,生怕他把自己给喝死了。
和慕昭刚分手的那段时间,他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夜晚抱着酒精度日,白日里照常上班工作,晚上颓靡不振,直到把胃喝出毛病才收敛点。
陆淮之夺走他的酒杯,骂了句:“你他妈还喝?还想胃出血进医院是吧?你他妈这样慕昭也见不着,没人心疼你!”
“你他妈再喝我给慕昭打电话!”
秦屿池顿了下,拿起酒杯继续喝,陆淮之气不过,开始翻通讯录里慕昭的号码。
还真有,找到后怕慕昭换了号码,稳妥起见,陆淮之去问江澈,江澈扫了眼屏幕,说就是这个。
陆淮之还有几分感慨:“这么多年都没换啊。”
他正要点拨通,手机突然被一只手抢了过去,陆淮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机被扔进酒杯里,“咚”的一声,酒杯里的液体往外溢,流到桌面上,然后顺着桌沿滴到地面上。
他还没来得及发火,小腿肋骨处突然被踹了下。
冰冷的男声随着音乐噪音传过来——
“别去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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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江琦妍的婚礼是晚上举办,但慕昭还是一大早就起床赶了过去,作为伴娘陪她化妆走各种彩排流程。
婚礼在远郊的教堂举办,钢琴曲悠扬悦耳,宾客觥筹交错。
慕昭笑着看江琦妍和新婚丈夫走完婚礼的全过程,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当初两人逛街时,路过一家婚纱店,江琦妍说等她和蒋子辰结婚,要穿鱼尾裙的婚纱,要在教堂举办,就连婚礼上的钢琴曲都一样。
江琦妍应该是真的释怀了吧。
正想着,从天而降一束捧花,恰到好处的落在她怀里。
耳边响起小女生们羡慕的起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