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涉及到处分对个人工作是没有影响,但是谁希望轮转时间延长啊?”沉倩反正口气不佳,越看他越不顺眼。
可尽管心中再觉得亏欠,杨靖安也不能转身离开,就在义无反顾的人朝楼道走去时,沉倩及时打断了他的行动。
“栖栖不在心内,她上午开完全体大会就走了。”
“什么意思?”杨靖安不理解地扭过头来问她。
“放假。”
“没骗我?”半信半疑的人此时一只脚还在楼道内未收回来。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爱骗人?”
杨靖安直到今天才晓得阴阳怪气多招人恨,也不大乐意与她在此浪费时间,可是沉倩却没完没了地拦住了他,一番长篇大论砸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大外甥,我对你真的很失望!从前我觉得栖栖和梁泽帆最登对,感情也要好到了谈婚论嫁,若不是对方爸爸因为性侵自己学生,名誉受损牵连到自己一家人抬不起头,栖栖也不会被迫分手,更轮不到你现在来伤她的心!当然我也不是在挺梁泽帆,不晓得珍惜的人活该被遗忘!可是你更可恶啊!你从哪里多了个孩子出来?看样子有五六岁那么大了,那你都有孩子了凭什么来纠缠栖栖啊?”
“等等!”杨靖安及时地打断了她的激进,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你怎么晓得孩子的事情?”
沉倩以为他这是承认了,两只眼睛震惊不已,连忙从白大褂兜里掏出手机来,快速找到相册里的证据举到他眼前,“你自己瞧瞧你干得好事!胆大包天到居然把孩子带到云医住院,还叫我们心内的同事抓了个正着,连栖栖被你蒙在鼓里一无所知,你晓得有多少人在背后笑话她吗?”
难怪杨靖安会觉得她那晚的反应太过激烈,甚至连一句解释都不肯听便扬长而去,直到此刻才发觉问题出在哪里的人立刻跑去了海棠湾。
家门前,孟远方拿着把扫帚正在驱赶晦气的人,“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安插了眼线在医院门口盯着!杨靖安,你休想从我嘴里撬出半句消息。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你爷爷那里,我明天就过去找他!”
“孟叔,我到底要讲多少遍,你才肯信我?”杨靖安躲着他挥来的扫帚为自己辩解,“那不是我的孩子!”
“杨靖安,你不要跟我啰里八嗦的!”孟远方是油盐不进,“我也不管你以前造过什么孽,总之你和栖栖之间没有好结果,我也不允许你过来祸害我女儿!”
“好了好了!”何清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把夺了孟远方手里挥舞的扫帚,“你拿着个扫帚打人成何体统啊?”
孟远方气也气饱了,大手一挥叮嘱何清,“我被这磨人的臭小子气得够够了,不想再看见他了,你赶紧把他轰下去!”
孟远方眼不见心不烦地回了屋里,楼道一时间静了下来,只见何清扔了手里的扫帚走到电梯前按了键。
“何姨,”杨靖安紧跟了上来,“您就告诉我栖栖去了哪里吧?”
“你别叫我何姨。”何清的态度也相当冷漠。
尴尬的气氛里,电梯门开了,何清亲自走进了电梯送他离开,并吩咐门外一动不动的人赶紧进来。
杨靖安认命地进了电梯,却不老老实实接受眼前的命运,他将一栋楼的电梯键全部按了遍。
何清见状,两眼震惊,“杨靖安,你这是搞什么啊?”
破拐子破摔的人诚实无比地袒露了自己如今的窘迫,“我晓得这样做只会令您更看不惯我,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现在不仅一通电话都打不进去,甚至连她去了哪里也不清楚。”杨靖安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何清身上了,“何姨,我不求您和孟叔支持我和栖栖,但至少能够把解决问题的权利交给我们!”
何清其实是不同意孟远方寸步不离地监视女儿,搞得女儿像犯了法似的连人权都没有了,要不是女儿脾气好能够体恤早已经翻脸了。而且按常理来讲,她心里头怎么可能希望女儿感情泡汤?毕竟可是真心实意地做了付出,但要是对方是杨靖安的话,那又得另当别论了,她此时心里不甘极了,从未遇过如此两难的境地。
电梯门开开合合,闹得何清心里烦不胜烦,两只眼睛狠狠瞪着杨靖安,他却是问心无愧得很,连眼神都没闪躲过一下。
“我问你啊,你叔叔讲的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那晚下了好大的雪,栖栖哭着回来便躲进了房间,无论问什么都不肯讲,何清后来也是从孟远方嘴里获知了一二,当下便觉得荒唐至极,非要听听当事人嘴里的解释。
“我只能讲是一场误会。”杨靖安面上露出了几分无奈,但更多的却是他身为杨家人的底气,“何姨,我有分寸,也晓得要脸,如果我真的有孩子,犯下过不可挽回的错误,这辈子都不会来打搅栖栖的生活。如果您不信我讲得话,明日也可以向爷爷请教。您比我清楚他老人家的脾气,绝对不会包庇我一根头发,也不会容忍自己的后代流落在外。”
他如此信誓旦旦的口吻,何清心里势必当了真,也清楚老爷子就算再宠护孙子也有分寸,如果一个女人真的怀了富贵人家的孩子,不提做母亲的愿意独自抚养孩子长大,看重亲情的老爷子第一个不能答应,更不轮到他杨靖安有机会接触自己女儿,早被杨守诚知晓的第一时间抓去当孩子爸爸了。
电梯慢悠悠沉到了一楼,何清跌宕起伏的心也仿佛找到了落脚点,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语气向他袒露心声,“靖安啊,阿姨也晓得你的性子做不出来亏心事,但你要清楚即便这个误会能够解除,你跟栖栖之间依然难关重重,这不仅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双方家庭有所顾忌是在所难免的。阿姨请你体谅你叔叔极端的做法,他夹在两个女儿中间很不好做人,理解了栖栖就是亏待了以楠,所以这件事情还得你自己努力,你懂了吗?”
似懂非懂的人眨了眨眼睛才听出言下之意,紧张的心头猛然松了口气,“我懂!”
“老话讲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栖栖已经受过一次感情上的打击被人退了婚,我作为母亲是最能体会孩子心里的苦楚。要我讲,阿姨最不在乎外界的眼光,什么都比不了孩子的意愿重要。如果你和栖栖之间没有原则性的矛盾,我是绝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决定。”苦口婆心地讲到这里,何清郑重地交代他,“靖安啊,阿姨只要求你一定要对这份感情有始有终,既然已经闹大了,就别再往坏处想。”
有了何清这番堪称支持的话,走到哪都不被待见的人顿时间获得了底气,“我就没想过和她分开。”
何清点了点头,看向电梯显示屏幕上的时间转告他,“栖栖登沙洲岛看她外婆去了,你现在过去码头说不定还能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