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清现实也好,别总肖想着一些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顾云飞的脚狠狠踩在了沈任的手上:“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
“我不会跟云兰作对,所以不会把你赶出宗门。”
“但你要是再敢用那恶心的眼神盯着云兰看,我就是冒着跟云兰决裂的风险,也会把你杀了。”
顾云飞用看恶心虫蝇的眼神看着脚底的沈任,把他的手一点点碾碎。
而被踩在脚下的沈任胸腔里的不甘,愤怒,嫉妒在飞速蔓延,包裹着他整颗心脏。
雷灵根……
云兰明明说好跟他一起老去的,云兰明明跟他说,要跟他做一对平凡的夫妻的。
眼底的红色血丝慢慢被黑气掩盖,不甘的嘴角咧开诡异的笑容。
咔——
沈任的手骨尽碎,昏死过去。
眼底的黑气和诡异的笑容被隐在了凌乱的头发里,无人发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三长老,三长老!”
闭目的沈任猛地把眼睛睁开。
自从当上剑宗的三长老以后,沈任就很久没有做梦了。
那些卑微的,汲汲营营的,像是苍蝇一样的过往都被他强制性封存了起来。
但这天晚上,他又梦到了自己不堪的过去。
右手在隐隐颤抖。
每次雨夜突发的旧疾总是在提醒他,那些屈辱的过去,依旧还存在。
只要那个顾云飞高坐在缥缈宗宗主之位一日,那些屈辱就永远都抹不去。
“三长老,三长老!!”
敲门声还在继续。
沈任坐起身,稳住心神:“什么事。”
“二师兄他又开始疼了,灵力暴起,我们压不住他了!”
沈任面带焦急预备往宋时禾那里赶,在经过小弟子的时候,眼睛里多了愤恨。
“说了,以后叫大师兄,谁允许你在心里还把那个贱人当成师姐?!”
话音刚落,传话的小弟子满嘴是血。
因为一个无心的错误,竟连嘴都被割了。
看到了后,沈任内心的愤怒才隐约平息。
而他在这种极致的掌控中,终于把梦和现实分开了。
那样屈辱的过去不会有了,他就是剑宗的三长老,除了宗主外,说一不二的人物。
司祯那个贱人捏碎宋时禾的金丹,挖了宋时禾的灵根,连宋时禾传宗接代的地方都给毁了!
她凭什么还当这个剑宗的首席,凭什么还带着剑宗的名号?
还有剑冢的天华剑!那本该也是禾儿的!
沈任压住内心的火气。
救禾儿要紧。
沈任没有直接往宋时禾的住处去,而是去了主峰峰底。符纹在漆黑的夜中散发着不自然的光。
能纳一人通过的小路从峰底显现出来。
沈任的身影隐没在峰里。
过了很久,他手拿一个湿淋淋的盒子出来了。
盒子里像是有什么在撞,把木盒上的锁撞得不住震颤。
盒子上黏腻的液体滴滴答答滴了下来。沈任皮肤下灵气鼓动,瞬间又隐没在血肉里。
沈任拿着手里的盒子往宋时禾的住处赶。
而此时,剑宗如今的首席宋时禾,四肢被铁链绑住,身上是道道雷纹。
这雷纹游走在他的身体里,要撑开他的皮肉。
宋时禾发出痛苦凄厉的叫声,丝毫没有曾经如玉公子的俊俏模样。
他眼底的黑气在瞬息间闪现出来,又很快消失地无影无踪。
“司祯!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