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美人是沉睡的,她做什么,他都不会知道。
司祯上下看了两眼。
只觉得碧落色不衬他, 红色才衬他这张好看到惊心动魄的脸。
西方神话里的美杜莎睁眼的瞬间就能把跟她对视的人变成石头,但面前这位, 闭着眼睛, 都有摄人心魂的效果。
因为捆绑的动作, 司祯和佘年的距离极近。
她几乎是两腿分开半跪在床上, 两膝刚好就在他腰的两侧。
睡美人是不会醒过来的。
睡美人需要王子的吻才能苏醒。
嗤。
司祯勾唇讽刺一笑, 她可不是什么王子。
最终王子什么都没干,手上收绳的动作更用了两分力。
而被捆的睡美人,就更有几分可怜的味道。
手腕上都是带着光泽的红绸,被捆了都不知道。
红绸收紧,两手悬在床头两侧,一双白皙好看,骨节带粉的手就这么自然垂下来。
睡得真死。
司祯淡淡看了一眼被绑住的八爪鱼和狐狸,拿出了剑。
出门,练剑。
天微微泛白,但绝大部分还是像被泼了层掺水的墨。
一如司祯不甚明朗的心情。
司祯拿出曾木柔给的剑,按照简谱练了起来。
她看过剑谱,上手很快。
或许是因为有原主的肌肉记忆在,司祯很快跟这剑熟悉起来。
天未亮,带着微微冷意。
司祯把剑练了几遍后,身上热起来,混乱的头脑也逐渐清晰了。
是她想当然地以为虞月的年纪在修真界就是个孩子了。
这件事错在她,并不能去苛责虞月。
既然错了那就要及时止住错误。
为了防止这件事继续发生,在之后还是跟他保持距离的好。
小五被司祯的练剑声吵醒,他穿好衣服后轻轻开了门,就站在台阶下看树下舞剑的司祯。
微风慢拂,但练剑人的身姿带着不可比拟的锐气。院中几十年老树上的花瓣被拿剑人手中的剑气波及。
风拂人,剑拂花,一树花瓣簌簌落下,在花季给树下的人落了场雨。
可惜了。
小五想。
可惜了那个被练剑人捡回来的重伤少年看不到这等美景了。
司祯舞了多久,他看了多久。
在司祯终于停下的时候,他上前递上了帕子,温声道:“姐姐,擦擦汗吧。”
司祯随手接过。
她又转头看了看小五。
这里不就是一个修真界的土著吗?
十九岁在修真界究竟是怎么个年纪,问他不就行了?
“我有个事儿问你。”
司祯拿着帕子的手有些蜷曲。
小五注意到了,但敛下深思:“姐姐你说,我必当知无不言。”
司祯摆手:“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这样严肃。”
“就是……”
司祯想了想,组织语言:“你们双修,是从多大年纪就能开始了?”
小五怔了怔,眼底是淡淡的羞涩:“我已经可以了,姐姐。”
司祯眉头微拧:“不是,我问的是,双修的最小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