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拿出一卷书,“这是括地志新的纲要。”打开这卷书,仔细看着纲要,地图,等高线与地势测绘都在上面,气候,水土,还有星象地标相关。
“本是想来见父皇的,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皇兄。”
“嗯,父皇多半是去游猎了。”李承乾又道:“恪弟娶的是弘农杨氏的女子,也算是了却当年的一番承诺。”
李泰叹道:“父皇与母后的心意之深,青雀佩服。”
李承乾翻看着纲要又问道;“今年要修建几座淤地坝?”
“按照河道的规划,还有两座,其中一座在泾河的上游,是最重要的一座。”
“居安思危,这非常重要。”
李泰眼神一亮,作揖道:“居安思危,皇兄所言不错,青雀受教了,阎大匠与弟弟推算过,在水位最低的时候动工。”
兄弟之间自不用多说,身为皇兄主持关中农事,作坊开设,重在经济。
李泰编写括地志,专研地理,兴修淤地坝,重在水利。
“倒是人手方面,还需要京兆府相助,不知皇兄……”
眼看有宫女将饭菜送来了,正是午时,李承乾道:“用了饭,我们一起去中书省谋划一番。”
“好。”
之后有太监来禀报,父皇确实去龙首原游猎了。
余下的事,只能兄弟两自己安排。
要不是皇兄执掌关中大权,修建淤地坝的人手若是不够,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当下好在有皇兄愿意相助,只能说所幸皇兄没有去游猎。
用罢饭食,兄弟两人坐在中书省内商讨着今年淤地坝修建的事宜。
中书省内,褚遂良帮着给太子与魏王殿下整理卷宗,因要调阅的卷宗很多,这一次连秘书监的苏亶也请来了。
苏亶笑道:“听闻现在御史台与朝中诸多官吏,对褚侍郎的赞誉颇多。”
闻言,褚遂良没有去看苏亶,反而扭头去看正在与魏王交谈的太子。
“朝中传言,褚遂良在腊月三十与新年初一还在社稷奔波,实乃臣子表率,我等钦佩不已。”
现在褚遂良很想将苏亶的嘴捂住。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太子会不清楚吗?
苏亶道:“褚侍郎何故这般谦逊,我等社稷效力,自是理所当然,顶天立地才是,至于你家夫人……”
褚遂良怀中的卷宗掉落一卷,伸手要捡。
苏亶抢先一步帮着捡起来,“褚侍郎不用客气。”
暗暗长出一口气,褚遂良又看了眼太子,将卷宗放在了魏王身侧。
李泰伸手去拿,觉得有些麻烦。
李承乾道:“放在孤的桌前就好,省得麻烦。”
“哎……”
褚遂良干笑着点头,又将这些卷宗放在了太子的桌前。
而后他看向笑呵呵立在边上的苏亶,褚遂良心中暗暗计较,他苏亶倒是意气风发,女儿都嫁入东宫了。
再想自己苦苦地从腊月一直忙到现在新年,闹得最近人都上火了。
一番谈论,李泰颇有收获,起身就要告别,伸手拍了拍褚遂良的肩膀道:“这样的朝中重臣怎能辞官了,是吧?褚侍郎?”
注意到魏王殿下的眼神,多半是早已看穿了,褚遂良道:“魏王殿下所言……极是。”
几人走到中书省门外,李承乾道:“苏监丞,不如与孤去东宫用饭?”
苏亶稍稍躬身行礼道:“殿下好意臣心领了,只是家中还有要事,新年初一刚见过女儿了。”
“既然你家中有事,孤也不勉强,往后有的是机会走动。”
在中书省门前送别三人,李承乾揣着手望着厚重的乌云遮蔽了蓝天。
李泰与褚遂良,苏亶前脚刚走,就又有两人快步走来。
来人正是许敬宗与李百药。
看到太子殿下就站在中书省门前,如今的东宫太子执掌朝政的时间越来越长,在朝中也越发有威望。
李百药递上奏章道:“殿下,高句丽拒绝我使的请求。”
早在去年的年初,朝中就派出使者去了高句丽,让高句丽王交还当年随杨广东征将士们的尸骨。
被拒绝一事,虽说早在意料之中,李百药还是愤恨道:“我们中原将士的尸骨,他们凭什么不归还!老夫单枪匹马也要杀进他们高句丽的王城,问他高句丽王,是要问我大唐兵锋……”
许敬宗连忙道:“莫要动气,早晚要踏平高句丽。”
说着话他也递上一份奏章。
李承乾接过奏章看着内容,是关中的作坊类总,简而言之就是关中各县产业报告以及经营情况。
“李尚书,先回去吧,高句丽的事容后再议,千头万绪……眼前还有许多事要应付。”
李百药作揖行礼。
李承乾道:“许少尹且回家过新年,具体事宜之后会让人告知你。”
许敬宗也作揖行礼。
皇帝出去游猎,太子就要监理朝政。
李承乾忙碌完今天的事,回到东宫又看到了书桌上的那卷尧舜志录,也没心情翻看,就随手放在了书架上。
弟弟妹妹都放了冬假,也跟着父皇去游猎了。
去年如此,今年也如此。
苏婉捧着一堆衣裳走入寝殿内,见到太子正在看着奏章,她放轻了脚步。
“会写批注吗?”
听殿下忽然一问,苏婉原本就放轻的脚步一停,道:“宁儿姐教过。”
“家里的琐事交给她们去做就好,你与宁儿帮孤写一下批注,写完之后还要呈给父皇。”
听到殿下说了句家里的事,苏婉心觉温暖,幸福一笑,便唤来了宁儿姐。
近一年来,陛下的确懈怠了,郑公即将期望放在了当今太子身上,又要继续督促当今陛下亲理朝政。
皇帝游猎的大营外,李治与李慎听着郑公责骂父皇的话语,他低声道:“慎弟,我们去找狄仁杰玩?”
“薛万备也去西域打仗了,没人护送我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