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没事儿脸抽抽干什么?!”难得操心他人家事的楚王殿下,很快就捕捉到了姜去脸上的微妙表情,当即大怒道:“咋的?是不是觉得本王没资格说这话?!”
“那倒不是……”姜去再次昧着良心解释道:“老夫只是觉得殿下您说的有道理,眼下正在想着回头怎么跟阿盛缓和一下关系。”
“这话本王听着舒坦!”姜去此话一出,李宽是满意了,可另一边的窦师纶却不禁一阵摇头苦笑。
要不怎么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呢。
当年姜兄在战场之上是何等的威风,纵横来去杀人盈野的绝世凶人啊,如今都学会哄孩子了。
“对了,我说姜去,为啥你身手这么好啊?讲道理唉,那可是洪三唉,我觉得牛伯伯都不见得能打得过他,怎么你一出手,他一下子就倒了?咋了,事先收过你的银子?”李宽一边咬着馕饼,一边嘟嘟囔囔道。
“老夫曾是张帅张须陀的亲兵队长。当初历城一战,五人冲锋两万人,老夫就是其中之一。”姜去此话说得轻描淡写,可另一边,李宽手中的馕饼都吓掉了。
“张……张须陀?!”那可是隋末第一猛将啊,姜去是他的亲兵队长?!亲娘啊?!
“也是那一战,让老夫伤了命根子,被迫从战场上退了下来,后来,我回到家乡,才知道妻儿因为战乱已经流离失所,远走他乡去……”姜去说到这里,突然深深叹了一口气:“再后来……我养好了伤,却没有再回到军中,而是踏上了寻找妻儿之路。最终,我在晋阳(太原),于老夫人用来救济收容灾民的义庄里寻到了盛儿,至于盛儿的娘亲,早已饿死在了逃荒的途中。
也就是那时起,我对大隋彻底失望。”姜去说到这里,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后又对李宽笑道:“可老夫人对我有恩,她不但救了了盛儿一命,还派人去寻来我发妻的遗骸,好生收敛安葬,从那时候起,我姜去这条命,就是老夫人的了!”
“姜兄的出现,当初着实是吓了我一跳。”窦师纶说到这里,脸上带着一抹追忆的神情:“说起来姜盛那孩子当初晕倒在路边,被礼佛归来的老夫人救下,这孩子醒来第一件事不是求老夫救他,而是希望老夫人替他收敛被他小心翼翼藏于城郊荒山上,一处石洞中的娘亲的遗骸,老夫人被他的一番话触动,便派我去带人将此事办妥。可没想到,几年后,竟迎来了姜兄你这尊杀神……”
“哈哈哈……”姜去闻言哈哈大笑道:“还不是老夫人身边的护卫太不济事,一个个本事不大,眼睛却长到脑门上去了,老夫有心提点几句,还他娘的不乐意,可为了老夫人的安全,老夫也就只有把他们打服,毕竟也只有那样,他们才肯把老夫的话听进去啊……”
“咕嘟……”一旁的李宽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唾沫,开始回忆自己以前有没有得罪过姜去,虽说小老头儿在自己面前一向没啥架子,但自己怎么就总是有些心虚呢。
“殿下,”突然,姜去将目光看向有些不自在的“楚蛮王”,以为某竖子还在为此行的安危而担忧,当即语气温和地安抚他道“此去突厥,您且放宽心,没有谁可以在我们这些人的面前对您构成威胁。”
姜去说着,伸手指了指在营地四周游弋的黑甲骑士:“这些人里面,有些是当初骁果军的老兵或后人,有些比如像是老夫,阿盛,自身或是父辈是曾隶属张帅统领的嫡系,还有些,是当年纵横天下的幽州铁骑,遗留下来的火种,总之,哪怕这些人里面,当中不少还曾有过相对敌对的状态,但如今,他们的职责只有一个,那就是为年少的家主英勇作战,扫清眼前所有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