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见过河间郡王,见过秦大将军。”
李孝恭起身笑着,一掌拍在许敬宗的肩膀,“哈哈哈!你现在也是礼部尚书了,老夫这双招子当真犀利,礼部先有那小子,再有你何愁不兴?”
许敬宗被这一掌拍的好一会儿回不上气,“河间郡王风采依旧,礼部有如今这般下官还是天天念想着您与县侯。”
“嗯,这位是……”
李义府连忙行礼,“下官礼部散郎李义府。”
说得郑重其事,有礼有节,李义府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河间郡王直接将自己无视。
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河间郡王与许尚书亲切地讲着话。
李孝恭小声问道:“老夫听说这些年你一直与长孙无忌不对付?”
许敬宗感慨点头,“让河间郡王笑话了,下官虽说现在势力不及他长孙老狐狸,假以时日定能将这老狐狸踩在脚下。”
王公公笑呵呵走来,打断了俩人的谈话,“河间郡王,陛下就来了,还请您准备一下。”
许敬宗很识相地退到了一旁。
李孝恭便问道:“是要某家将此物给这些人看看?”
“河间郡王随老奴来。”
李孝恭点头跟上脚步,在校场的另外一边,这里有一个高台看起来是给宾客的。
而在高台正对南面是一块开阔地,龙武军的人手与铁桶炮已经成列好了,那天用过一次的铁桶赫然在场。
领军卫的人手在这里修建了一堵墙,而且还是按照城墙的样式砌起来的。
李孝恭走了一圈发现这堵墙的后方还摆放着不少草人。
重新走到这支护送火器的兵马前,李孝恭叮嘱道:“届时火器一炸谁敢退后半步,军法处置。”
“喏!”
这支兵马齐声道。
李孝恭测算距离,将铁桶的朝向调整,对准了这堵刚刚砌好的墙。
说来心中还觉得不稳妥,这是他第一次同时使用这么多的火炮,是不是真要按照张阳的说法做?
也怪难受的,要这么高喊一声就觉得浑身不爽利。
议论声传来,李孝恭回头看去高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李世民带着太子走到高台的最高处,群臣与在场的权贵纷纷行礼山呼。
最后,众人的目光落在了那一排十个铁桶上。
李孝恭整了整衣襟,面对如此多注视,越发不痛快,心中百般懊悔答应了张阳走这一趟。
不多时李崇义急急忙忙走来,“爹,你为何在此处?”
李孝恭喝道:“你小子过来做甚?”
李崇义穿着官服又道:“爹!听说此物很是吓人等儿子走远再用。”
说着话,李崇义很怂地退到远处。
李孝恭瞪了这小子一眼,“小小年纪贪生怕死,不成器,铁桶有何好怕,老夫岂能害你?”
李崇义尴尬地笑笑,实在是不愿意靠近。
陛下已经让人挥动令旗,令旗一挥,这就是军令,军令不从就要军法处置。
李孝恭感到压力很大,心说张阳你造的东西千万不要闹笑话,不然老夫这一家老小,都让你去养。
深吸一口气,他大喝道:“装好!”
龙武军的士卒整齐划一将底火装置装上扣紧,再将药包塞入桶中。
又是深吸一口气,李孝恭大喊道:“开炮!”
洪亮的吼声令人精神一振,随着这一声大吼,传令兵由远到近相继喊着,“开炮!”
就像是大军开战,喊声一浪接着一浪而来。
“开炮!”陛下身边的尉迟恭也大声吼道。
松赞干布与一众关外使者又都注视着这些铁桶。
引线烧入桶中,冒起阵阵白烟,李世民颔首屏息看着。
“嘭!嘭!嘭……”
数声炸响先后响起,十个铁桶火星子炸出,一个个火球朝着那堵墙飞去,炸开的一瞬间,众人皆是看到一颗颗火球在那堵墙上炸开。
还有火球越过了墙,在后方的草人堆中炸开。
接着是墙体倒塌的声音,刚砌好不久的墙体轰然倒塌。
等浓重硝烟散去,众人这才看清校场中的场景,那堵墙已经倒塌,后方的草人也都是七零八落。
也不知道是谁先在人群中欢呼了一声,紧接着文武大臣都欢呼了起来。
“大唐万胜!”
“大唐完胜!”
……
松赞干布与众多使者神情呆滞,都愣在了当场。
要是这些火球在人群中炸开又会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
大唐的天要变了,应该说这世道要变了,以往人们认为能够坚守的城池如今再也不能依仗,只要唐军拥有可破城墙的利器,还有谁能与之相争?
李世民坐的端正,眼神带着几分凶光,双手握拳心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烧,这就是朕一直以来渴求的力量,这将是大唐万世基业的开始。
当初在曲江池说起火器,那时张阳的几番忠告,李世民早已将其抛在脑后。
现在李世民的心只有四个字,开疆拓土。
“再来。”
陛下低声开口,一旁的士卒再次挥动令旗。
李孝恭又一次让士族装填,再次一声高喝,“开炮!”
传令兵也跟着高喝,一开始还觉得有些不爽利,现在李孝恭觉得,就该像张阳说的那样,应该喊出来,带劲!
没了石墙的保护,后方的稻草人被炸得七零八落,大块的石料也被炸成了碎石。
以往俩军交战需要战阵冲撞,现在一切都变了。
俩军交战时,可用火炮将对方炸得七零八落。
接连炸了几轮,校场的硝烟弥漫令人直咳嗽,李孝恭喊得嗓音嘶哑,不停咳嗽着,又吐了好几口唾沫。
等校场再次安静下来,原本还显坑洼的校场,此刻被炸出一个个更大的坑洞。
校场内短暂安静,在众人看来就是李孝恭一声大喝,那些铁桶发出炸响,吐出火球朝着远处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