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裴公来信了。”薛丁山拿着迷信走进了房间内,对正依偎在胡塌上的薛仁贵说道。
西北的河源之地在冬天这个季节,还是非常冷的。
本来就已经年事已高的薛仁贵,在这个冬季,差一点儿就没有熬过去。
幸好,这个时候裴行俭在北方快速地以兵不血刃打退了突厥,保存了大唐的势力。
以至于本来还想要趁此机会偷袭大唐西北的吐蕃,只能是含恨而退。
薛仁贵才有时间休养生息。
接过了薛丁山手中的密信,就着火炉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便给了薛丁山。
薛丁山看完直接就把密信丢进了火炉,瞬间燃烧起来,不到一会儿就成了灰烬。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好一个海外高人,竟然有着如此胸襟之抱负!”
薛仁贵喃喃地说着。
薛丁山也一时间被上面的南山四言给镇住了,以至于有些目瞪口呆。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又或者是什么样的才华和能力,说出这样的让他这个自诩为薛家大郎的人,都不免心生敬仰之情。
“丁山,看到了吧?”
薛仁贵对于当初薛丁山有一些不屑于那位长相堪称一绝的白玉京少东家,有过教诲。
可是他看得出来,薛丁山未必能够改变自己的最初看法。
而现在,他想要知道薛丁山的想法。
他真的已经老了。
等到他死了,薛家的这座大山也就倒了,但是薛家的另一座山,必须要成为一座大山,为薛家遮风挡雨。
“父亲大人,孩儿承认,这位少东家当真是不凡。”薛丁山是由衷地佩服江枫。
他当初所起的心,也不过是报效于陛下、报效大唐、无愧于百姓、无愧于大唐将士、无愧于薛家。
现在看来,自己的目标,和那位少东家比起来,当真是差远了。
“岂止是不凡啊!大唐有了这位少年郎,以后必定会十分热闹,倒是有一些羡慕你了,可以和这般少年郎共处一世。
以后,多多交好这位少年郎吧。
薛家,没有了为父,仅仅是靠你,很难在以后的波澜诡谲的朝堂争斗之中立身安命。”
薛丁山点点头,然后又有一些忍不住地问道:“父亲大人,天后娘娘真的要……?”
有一些话,并不适合明说。
但是他明白,父亲肯定知道自己的心思。
薛仁贵叹了一口气。
“唉,中原大地好不容易迎来了如此辉煌的时代,却又要因此而陷入纷争了。
你要做的,就是当好大唐的将军。”
薛丁山明白了,他以为有了这样的少年郎,朝堂之上或许会有转机。
但是现在看来,天后娘娘势不可挡了。
武后看着肥沃的田地中的青苗,心中多少有一些澎湃激动。
朝堂之上,请求皇太子贤监国的声音,再一次出现了。
这对于武后来说,并没有什么,她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但是,有人竟然买通了宫中的人,把奏折送到了李治的眼前,以至于,更加虚弱的李治,竟然动起了这个心思。
这才是武后最气愤的地方。
也只有到了这皇庄,见了高产农物长势非常不错,秋季就能够有一个很好的收成。
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武娘子。”
回到长安城之后,武后没有回皇宫,而是来了白玉京。
“怎么,陛下赏赐你的骠骑将军府不好吗?怎么还住在这白玉京?
区区一个大唐骠骑大将军,竟然还开设白玉京酒楼,每天迎客下厨。
就不怕被人弹劾,然后罢了你的骠骑大将军?”
武后走进来,便对江枫疑问道。
太平公主却在旁边,上前拉着武后的手臂,撒娇道:“阿母,我觉得大郎在白玉京挺好呀的。”
她可是清楚,只要是母后不会罢免了大郎的骠骑大将军官职,就没有人敢真的罢免了大郎的骠骑大将军。
对于这一点,江枫自然也清楚。
除非他和武后闹掰了。
不然,这个骠骑大将军的官职,肯定不会因为他在白玉京做少东家,就被罢免了。
江枫也随之回道:“大将军府辉煌宽大,自然比这小小的白玉京要好多了。
但是江某自幼就生活在海岛上,并不太习惯那非常大的大将军府,还是这小小的白玉京,让我住的舒服。”
武后点点头,笑着看着江枫:“不错,不骄不躁,当真是无双公子。
这白玉京也当真是一个好住处,也不知你是怎么设置的,我记得夏日里,这里也是凉爽舒适。
到了冬日,却也能温暖日春,并不寒冷。”
江枫则是回道:“夏日,隔间放上冰块,可以消暑。冬日里,隔间则是有着壁炉,放上木炭,也可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