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就怪了,战场上你可是力保女婿的,怎么回来却要参奏他?难不成是翁婿失和?你魏玄成恼羞成怒?”李二打趣说。
魏征严肃的摇头:“陛下,力保他是私情,参奏他是公事,臣怎敢因私废公?冠军侯萧锐不听皇命,因一己之私执意纠缠颉利,这般狂妄不可不惩。”
李二点了点头:“是啊,这小子就是太胡作非为了。朕也在发愁怎么处置他?难道剥夺了他的爵位?可是冠军侯的名头来之不易,给他拿掉了,以后想还他就难了。”
“他跟薛礼手上加起来才多少兵马?就想擒住颉利?异想天开。”
“若是运气好真的让他做成了还好,朕还有话说,若是损兵折将空耗粮草,败军而归,朕不惩治他就说不过去了。”
魏征却反驳道:“不,臣参奏的不是他回来,是现在就该给他定罪下狱。”
什么???这什么道理?玄成,你糊涂了不成?萧锐可是在外打仗呢,连你亲自去都抓不回来,我们有什么办法?
魏征沉声道:“臣的担忧和陛下恰恰相反。臣不担心他战败回来,臣担忧的是他战胜回来。”
哦?这什么道理?李二不解。
可魏征却不好解释,李二笑道:“玄成,这里没外人,萧锐可是你我的女婿,说你参奏他朕相信,但说你不护着他,朕不信。”
看出了魏征的为难,李二挥手屏退了左右。
魏征缓缓说出了自己的忧虑:“陛下,萧锐战功已经不少了,而且名望越大就越发骄横。长此以往不是好事,有个挫折打击一下也是好事,所以战败更好,陛下可以顺理成章的惩处他,让他收敛一些。”
李二点了点头,“这么说也不无道理。不过这小子是个怪胎,别看他四处惹事,但往往都是朕想方设法逼着他才动一下,否则宁愿整日关在萧家庄钓鱼,也不想出来效力。太过惫懒了。”
魏征接着说道:“陛下,若是大军没有撤回,是李靖大帅破了定襄擒住颉利,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可现在不同了,只有萧锐和薛礼,外加一个跟萧锐亲近的苏烈。若真的让他擒住颉利,灭了突厥,这么大的功劳被他独占,别的将军没有分润到丝毫,唉……哪怕您赏赐再大,对他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他当初主持御史台,大杀四方,已经得罪了一众文官。现在如果抢了军功,再得罪了一众武将,那他真的就被朝堂孤立了。”
嘶……
李二不由自主的吸了口凉气,不错,玄成说的一点没错。以往朝堂的文武提起萧锐,是又骂又敬的,可如果得罪的太狠,人家全变成了背地里恨你,那萧锐以后什么事也别想办了。
二人商议一阵,李二决定下旨,冠军侯萧锐狂妄自大不遵王命,责令立刻捉拿下狱,刑部问案定罪。
派出去抓人的队伍刚出长安城,定襄报捷的八百里加急就入城了。不知道李二的脸色精不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