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点头赞道:“这倒是。 人生的际遇各不相同,时机未到,不能强求。 周先生不必为萧何担心,以吕某观之若有人引见,萧何必然入朝为官。
皇上除旧布新,大举革新,正需要人才,以萧何之才他入朝必得重用。 他不会不懂这理。 ”
周冲也是这样认为。 这是英雄所见皆同,周冲对他地眼力更是佩服。
道:“吕公言之有理!自古以来,许由之辈隐而不出,是因为他们安心要做隐士,而萧主簿不然,他不是隐士,他心系天下,只要天下承平,他又何不必出山,为百姓做事呢?”
“高见,高见!”吕公一个劲地赞同,道:“接下来就要数这位陈公子了。 陈公子的前途和萧主簿差不多,封王拜相之命。 只不过,他的青云路恐怕有得等了。 ”
秦始皇已经决定要把陈平留给扶苏,在秦始皇的有生之年是不会启用他,即使启用他也只是为扶苏登基做些铺垫而已,明晓秦始皇这一用心的人只有几个,他居然连这都看得出来,周冲心里很是吃惊,问道:“吕公何出此言?”
“以吕某观之,陈公子和李公子的关系甚好,恐怕他的富贵就是因这位李公子。 ”吕公实话实说。
周冲转念一想,他猜到扶苏的来历,自然也想得到这点,也就不足奇了,问道:“那么接下来该是哪位呢?是我吗?”
这是考量他地,吕公摇头道:“恕吕某直言,不是,应该是樊哙。 ”自己如此地位居然不如樊哙,周冲还真是奇怪了,道:“樊哙一屠夫,何来前途之说?我就不信我一读书人,居然连他都不如。 ”为了演得真,装作一副不以为然之状。
吕公劝慰道:“周先生不必戒怀。 樊哙虽是狗屠,但性情憨直,心眼不错,李公子对他似是有好感,或许要给他一场富贵也未可知。 ”
扶苏对樊哙已经留意上了,周冲是知道的,对他的眼力不得打从心底佩服出来。 转换话题道:“吕公已知周南这命,无缘上达,只能默默终老,还请吕公不要再提。
”暗指提亲一事。
以周冲想来,每个人都吕评了一番,自己连樊哙都不如,正是拒绝吕雉的理由,没想到吕公却大摇其头道:“周先生何故而却人于千里之外呢?以吕某看来,周先生要取富贵其实不难,可是富贵对于周先生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非不能得也,实是不愿也!周先生此等品质,实是仅见,小女若能得侍周先生左右,也是她的福气。
”
周冲现在只是太子太傅,但他地影响力在朝中是数一数二的,就是丞相李斯也是远远不及,他要取名位易如反掌,但他深明功大遭忌之理,与其不得不退不如急流勇退,安心传播现代文明,吕公这话切中要害。
只听吕公接着往下说道:“小女仰幕周先生的人品才学,而吕某却欣赏周先生的德操。
富贵功名,天下人逐之,为了富贵功名吴起可以杀妻求将,母死不归,而周先生却视如粪土,若即若离,既不同愤世忌俗地所谓隐士,更不同于急功近利之辈。
若小女与周先生失之交臂,小女必将后悔终生,而我这做父亲的也将自责。
“周先生,请恕吕某说一句直话:男女相守,非为富贵功名,实为情份!小女若能找到一个她真心喜欢的人,做妾也罢,粗茶淡饭也罢,两情相悦就成。
周先生,吕某之言可对?”
这话正是周冲的信念,一时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