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太有道理了,李园一时为之语塞,道:“这……”
张良接着道:“恕张良直言,以张良愚见,这都是丞相逆军心而为,而不是顺军心而为。 ”这话很刺耳,李园脸色一变。 就要发作。
张良才不给他机会,道:“别的不说。
就说这掩埋尸体一事,兵士心中已愿,军心所向,而丞相却是死活不肯,如此做如何能得军心?张良大胆预测,丞相虽是一败再败,毕竟还有三军之众,若是此事之后再遇项燕,很可能不会再有兵士追随丞相了。
”
对于不妙的结局,李园还是知道,张良所言正是他所惧,心里惊恐不已,脸上却是怒气勃发,喝道:“来啊,把这狂徒拉下去砍了。 ”
张良哈哈一笑,道:“丞相,你看看这些兵士,他们有愿意杀我的吗?你若真杀了我,你逆军心而为就更严重了,就是起孙叔于地下也是回天乏术了。
”孙叔指楚国历史上的名相孙叔敖。
李园一瞧,果如张良所言,兵士们眼里颇有不忍之色,特别是那些跟随张良掩埋尸体的兵士更有愤恨之意,李园快到了穷途末路,哪里还敢逆军心而为,脸色变得比翻书还要快,怒气一下子全没了,代之而起的是和蔼可亲的笑容,击掌叫好道:“先生好胆色呀!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怕,这才是真正地好男儿,快快放开先生。
”大步上来,伸出肥大的双手,紧紧握住张良的手,问计道:“先生可有计教我?”
张良明白他这是演戏,真诚度并不高,不过时机是到了,装作一副惊喜的样子,道:“丞相快别这样。 丞相,张良以为当以先收拾军心为重,有了军心,其他的都好办。 ”李园再次请问道:“请问先生,收拾军心之道如何?”
张良真是个好导师,解释道:“收拾军之道很多,可以用赏罚分明,严肃军纪这些办法,不过这些对于目前来说还比较遥远。
以张良之见,目前最重要的莫过于就是掩埋尸体。 这些尸体有很大部分是敌人,正是因为这是敌人的尸骨才更应该掩埋。
丞相请想,丞相连敌人的尸骨都要掩埋,这可是一件大事呀,很能得军心得民心。 而项燕就没有做过,丞相做了,这事一旦传开,会是什么样地结果,丞相不会想不到吧?”
知道李园鸡肠鼠肚,张良才说了这么多的理由,不过李园心眼太小,明知张良说得有理,仍是不太愿意,道:“只是……”张良打断他的话头,道:“张良请问丞相,楚国的前途重要,还是丞相个人情感重要?”
这是一道不用选的选择题,李园不会不明白,道:“谁愿意埋就去埋吧。 ”
张良再次提醒他道:“丞相,这可是顺水人情,所费少而实惠多,丞相何不下命要兵士掩埋,然后丞相亲自祭奠,如此一来不要说你地兵士,就是项燕的兵士,楚国的百姓都要感激你呀!”
“你……先生所言极是,要不是先生提醒李园还虑不及此!”李园很是不愿意,继而很是赞同,一会儿功夫,脸色变了几次,他虽是不愿意,但也知道要真按照张良所说的去做,对他只有好处,没有一点坏处,才很是赞同,道:“全军缟素,祭奠将士们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