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开笑呵呵地道:“周大人过奖了,郭开只不过出了一点力,贵国谢我郭开之礼可够厚重。郭开这辈子见过的礼物不在少数,就是没有如贵国之厚者。”
尉缭之计,用重金收买各国权臣,郭开是榜上有名,秦王爱的是江山不是钱财,象他这种大有用处之人,给的礼物自然是厚重了,他能不念念不忘?
郭开正在兴头上,按理周冲应该说点好听的话,让他乐乐,没想到周冲却是轻叹一声,道:“郭大人家大业大,家财无数,周冲担心郭大人有福积财,却无命消受。”
这话虽是突如其来,却把郭开说得心惊肉跳,脱口问道:“周大人此话怎讲?周大人可是听到什么不利于我郭开的消息?是谁要对我郭开动手,我一定要叫他不得好死。”越说越惊,也越来越狠。
周冲闭口不言,摇头叹息。
“周大人,你倒是说话呀。”郭开搓着双手,焦虑异常。
周冲仍是不说话,郭开实在是无奈,道:“周大人,你要怎样才开口?你再不开口,我给你跪下了。”作势欲跪,周冲连扶住,道:“郭大人,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这事太难以启齿,郭大人要是信的话,自然是好。要是不信,还以为我周冲危言耸听。”
郭开很是焦急地道:“周大人,信不信,你总得说出来呀。”
周冲故作沉思,道:“郭大人,以周冲看来,郭大人的家产没有了事小,丢了性命事大。郭大人为大秦办事有功,我才不得不提醒你。”
郭开给周冲这无头话说得心惊胆跳的,急急地道:“周大人,这话从何说起?”
周冲问道:“郭大人可知我这次到邯郸来,所图何事?”“修路。”郭开回答,道:“贵国把路修到敝国边境上,意欲何为?周大人,不会是贵国要对敝国开战了吧?”
周冲不答所问,提醒他道:“秦赵交好,何来开战之说。退一步来讲,即使开战,赵国灭亡,于郭大人有何损失?赵国存,郭大人是大臣、忠臣;赵国亡,郭大人在我大秦是功臣,郭大人又何必担心呢。”
郭开担着的心事又放下来了,道:“这都是大秦王上英明,识我郭开。请周大人转告王上,郭开为王上办事,万死不辞。”
“那是自然。”周冲满口答应,道:“眼下修路这件事,郭大人有何高见?”
郭开略一思索,道:“修路这件事,朝中反对者居多,我也不好不与他们一道,还请周大人见谅。”
周冲双手轻拍一下,无限惋惜地道:“郭大人何故明于一世,而昧于一时,这可是关系到你的身家性命之事,你怎么就人云亦云了呢?”
郭开再次心惊胆跳,问道:“周大人,这条路修起来,只利于秦,而不利于赵,秦军的调动方便得多,我要是不反对的话,他们还不杀了我?”
周冲重重一下拍在桌子上,道:“郭大人,修路不利于赵,可有利于郭大人啊,郭大人为何不抓住机会,放任机会溜走?”
郭开给周冲的话弄糊涂了,问道:“请问周大人,这话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