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珏有点糊涂,悄悄在周冲耳边嘀咕道:“周兄,你们这是打的哪门子哑谜?”
周冲一瞧,她一脸的迷茫,俏脸上更增几分妩媚,不由得心头一跳,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淳于珏眨巴着眼睛,以手掩嘴偷笑。
尉缭之所以受半礼,这无疑是一个强烈的信号,那就是说他是为大秦而来,曹勃能不高兴吗?他们都是趣人、妙人,如此一来彼此之间的关系更形亲近,相对大笑,极是欢畅通。
“走,快走!”一阵喝斥之声打搅了他们的好兴致,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周冲寻声望去,只见几个军兵推搡着两个浑身是伤的人,这两人一身绫罗绸缎,很是华贵,只可惜给划破了不少口子,难以蔽体,糟蹋了上等华服,手指上戴了名贵的戒指,戒指上的宝石闪闪发光,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养尊处优!”周冲在心里点评两人,心想长信侯取悦于太后,权势熏天,他的食客死士自然是骄纵难驯,打扮得富丽堂皇也是情理中事。向曹勃一施礼,道:“曹大人明鉴,这两人实非敝店中人,还请曹大人明察。”
尉缭看了两人一眼,眼里颇为不屑。他这种高人对于天下大势很热心,但是要他身着华服,穿金戴银,他又不屑为,自然瞧不起他们了。
淳于珏美丽的小嘴一撇,不屑地道:“金衣禽兽!”意思是说这两人并无什么真本事,只知道修饰边福,衣着打扮,和穿着金衣的牲畜没区别。(现代那些只知一味追求时髦打扮的人,是不是当得这四字?嘿嘿!)
曹勃抱拳回礼,道:“周掌柜请放心,贵店正经买卖,哪会养这等无用之人,本官自会秉公外理。周掌柜,缭子先生,王先生,淳于小姐,下官公事在身,不能多担,告辞了。”
“大人慢走。”周冲他们把曹勃送到门外。
周冲相信曹勃的为人,相信他会处理得很好,这事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一个小插曲而已,过了就算。
然而,几天之后赵高的出现,让周冲心惊胆跳。这天,周冲正在店上打理生意,看见赵高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虎贲卫士直奔店里,一见面就扯着他那尖细的太监嗓道:“恭喜周掌柜,贺喜周掌柜。”
周冲忙回礼,道:“草民周冲见过赵大人。请问赵大人,喜从何来?王上又向敝店订购货物了?这全仗赵大人美意,周冲感激不尽。”
赵高笑笑道:“那倒不是。王上是要宣召周掌柜,赵高做了这么多年的奴才,就没有见过王上宣召过商人,周掌是柜第一人,大喜呀,大喜呀,周掌柜请吧。”本是喜事,却给他的尖细高亢的太监嗓说得刺耳之极,难听得要命。
能够得秦王的宣召,这的确是一件让人兴奋的好事,然而周冲不仅没有喜悦,还提心吊胆,心想:“赵高是有名的两面三刀之人,他的话绝对不能信,他说喜事肯定是坏事,肯定是秦王派他来捉拿我的。那几个虎贲卫士老拿眼睛往我身上瞄,随时准备动手。难道曹大人出卖我了?官场上的人不能尽信,一是他们的话太假,往往是场面话;二是上面一压,他不变都不行,这是身不由己呀。时光可以流逝,这条官场经却是不会改变的,我来的那个世界还不是这样吗?赵高之来,完全有可能与这事有关,我该怎么办?”想到可怕的后果,周冲都快抓狂了,把国骂甩给了那两个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