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中年男子和妇人的评论,周冲并不放在心上,最重要的是青年人的评论,可这人的城府太深,久久不说话,还真把周冲给弄得不知道如何应对。
妇人很是好奇地问道:“石头还能生油,我是第一回听到,这是仙术吗?快说给我听听。”
中年人也和她一样,有点好奇,只不过他的心机比妇人深沉了许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曾澍发,静等他的解释。
最让人捉摸不透的就是青年人了,他只顾吃豆腐,却不加以任何点评。可以这样说,他今天吃到的东西是盘古开天地以来第一次出现的东西,要是换个人早就叫起来,象妇人一样问东问西了,或者如中年人一般静听解释,而他却是一副古井不波之态,好象这些新鲜事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
“深不可测!”周冲在心里对这位叱咤风云的历史巨人如是评论,心想道:“古往今来,不少人喜怒不形于色,可是象他这样淡定自若的实是不多,怪不得他能成就一番传颂千古的伟业。”
曾澍发不敢掠人之美,道:“客倌有所不知,这都是周贤侄的妙思。贤倒,你给几位客人讲讲。”
对于曾澍发的见机不快,周冲还真是不悦,不过当此之情要推是推不掉了,只得硬着头皮道:“客倌有所不知,石中油并非石中生油,是把豆子炒熟了,放在石窝里,用力挤压,就会出油。”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仙术呢。”妇人不住点头,一副恍然大悟之态。
中年人摸着胡子点头,赞道:“果然是奇思妙想。”
青年人的态度才是周冲关注的焦点,斜着眼打量青年人,只见他把最后一勺豆腐送进嘴里,用洁白的绸帕把嘴擦干净,这才看着周冲,道:“豆腐周,你做的豆腐好吃,我很欣赏。”
听他的口气,他的评论是褒义大于贬义,周冲暗中松了一口气,道:“谢谢客倌夸奖。”青年人接下来道:“我有几个问题不太明白,想请教你,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客倌请讲,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周冲知道这人的心思太难捉摸,小心地说。
青年人问道:“你做豆腐,一斤豆子能做出多少豆腐?”
“一斤豆子能做一斤多。”周冲如实回答道:“豆腐中带有水,自然是要重些。”
青年人接着道:“不亏本。那你做油呢?一斤豆子能做出一斤油吗?”
“一斤豆子出一斤油,我又不会仙术,哪里做得到。”周冲在心里不赞成,道:“一斤油要几斤豆子。”
青年人冷冷地看着他,道:“那就是亏了。你可知道你这么做,对我大秦有多大的损失?”
“天啊,秦始皇的心思真难猜测,上一刻还是赞许有加,下一刻就是开始问罪了。”周冲在心里暗暗叫苦。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秦王,也就是后来的秦始皇。中年人正是中国历史上一代奇人,吕不韦。妇人正是秦始皇的母亲赵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