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雷德蒙顿会幸福的。”我说。
肖恩夫人似乎被我气出一阵咳嗽;卡拉扬却在这时不大不小地打了个岔。
“而我会让维森特幸福的。”他翩翩有礼地向她致意,“作为维森特.肖的爱人——不过并不是作为夫人的贤婿。”
我原本已和卡拉扬定下了计划,将‘密码串’暂留给了奥德处置,随后便要在六月赶去这片大陆的极西端,替智者完成他散布知识的遗愿;却在临走前接到了一条突如其来的消息。
“我已被告上了什么‘战后事物调协庭’,来日下午两点就在王都开庭?”我对着柯尔曼的蝶书念道,“哦——又来了一封。说是皮特.彼得森的政敌在刻意找事,费尽心机地把彼得森的门生塞进法庭的状告里,要弄出一个彼得森的把柄,针对我的假身份做文章……”
“我想杜灵早就对此做出特赦了,”卡拉扬坐在一旁,颇为悠闲地评价,“他还不了解这一点,未免遗憾——这状告肯定会报废。”
“柯尔曼也是这么说,”我又新接了一只黑色蝴蝶,“他表示根本不需要我到场,我大可以和你按原计划出行,会有人替我处理这件事情。”
“你打算如何回应?”
“我必须认真严谨地做出答复,”我说,“先要提出赞许,让收信人感到他的意见得以被我重视。并且让他放下心来——”
我转眼看到卡拉扬,忽然冒出一个主意。
“用你的笔迹来替我写回复吧。”我撺掇道,将翅尾发红的蝴蝶摊在手上,“让他也重温一下被文学课教授支配的痛苦。”
卡拉扬笑吟吟地望了我一眼,似乎有意将笑容定在那个“也”上。不过他倒是依言伸过手来,在我掌心中的蝴蝶上勾勾画画。他落下最后一笔,我将手一扬,那蝴蝶就飞走了。
“所以还要去吗?”他说。
“当然,”我说,“不过悄悄地旁观更有意思。是时候展示一下我学到的面部改装技巧了。”
卡拉扬跟着我去旧箱子里挑拣出一堆瓶瓶罐罐,捏着其中一个面露疑惑:
“你是师从谁的改装技巧?”
我坦然答道:“兰朵。”
我用了一些手边的东西,临时换出了“战后调协庭”上的两个旁听席位。卡拉扬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头发被束着,紧实地压在一顶圆帽之下。我也戴了一款类似的帽子,将脸的下半部分裹得密不透风。我们是这样规划的:在三点看完判决之后,就赶去坐王都三点半启程的“云行飞屋”——魔法部最新投入试用的交通工具,一个月只走一个来回,可以载在云朵上从王都一直飞向西。
正值盛夏,阳光与热空气都极为充足。我们原本所在的地点离王都较远,而协调庭所在的楼外又不适时地长着一批茂密的冬青。那些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