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是封锁的。”柯尔曼说,“谁也不知道天台上的魔法阵来自于谁的手笔。”
“等等,”我的喉咙忽然变得很干哑,“西院哪一栋楼的天台?”
“西院主楼。”他说。
我顿时感到难以呼吸。
“我建议你打我几拳。”我说,“记得我对你们提起过它吗?是我告诉了她溜进去的方法——”
我看到柯尔曼的右手确实在那一瞬间捏紧了,上面的骨节都凸显得苍白。
“没有意义。”他说。然后他放松了手指,去碰兰朵的额头。“没有意义。”
“但你起码可以——”我说,“可以感到好受一些?如果你把你的——诉诸于其他方面……”
我觉得我说了另外一些什么,然而连我自己都无法分辨自己话中的逻辑。
“那不一样,维森特。”柯尔曼静静地说。
我从未听到他这样心平气和地、几乎是死气沉沉地说话。如果不是他抬起了头,我甚至不会认为他在那一刻感到了痛苦。他冰封的情绪里泄出的悲哀,仅能刺得接收者微微一痛;有一些无处安放的愤慨逃窜到了空气里,漫无目的地流淌几周,最终隐没于荒芜。
我从前曾在他身上照见同我一样的迷惑,但现在不了,我才是更加迷惑的那一个。他看上去要洞彻很多。他庞杂的心绪大约彼此挤压着,令他泛上一个惨淡的笑容——他只用一句话来替它们收尾。
“你没有爱过谁,对吗?”他说。
我怔怔地看着他。
我只是忽然想起另一幕,好像曾经也有人这样地问我。
那是十一月份的酒吧,小花鸟坐在高脚凳上,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他平时对于饮酒的量都掌握得精准,每次酒会都属于最后还能走直线的那一批,那天却像是决意给自己满上许多杯。仿佛等到他醉了,或者让我以为他醉了,他才能不怯于将心底的话统统倒出来。
“爱是另一回事,”他对我说,“我——爱上了她,维森特。我发现我对别人再也说不出爱了。无论她们有着多么湛蓝的眼睛,性`感的红唇,耀眼的金发。”
我那时注视这个过去的金发碧眼偏好者,绞尽脑汁地想着挽救的办法。
“我不是要你来安慰我,”他醉眼朦胧地说,搭上我的肩膀,“我知道你也没有爱过。”
可我那一刻的脑海里同样闪过了另一些话语和颜色,不是黑发,也不是深蓝眼睛——我想反驳他,说我是战无不胜的爱之战士,且对自己的偏好有着与他不同的绝对坚持。但我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我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你说的对,”我对柯尔曼说,“我没有。”
我对他保证我会一同寻找兰朵体内魔纹的解法。我们两个沉默地坐了片刻,病房那扇闭合的门被人敲了敲,然后从外面被推开了。
进来的几个人系着斗篷、别着大魔导师的星星领针;看上去是隶属魔法会的人。
“维森特.肖先生。”其中打首那人说。
“维森特。”莱恩也从后面露出头来。他身上是同样的装束。
“我们正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