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上去才十三四岁,我要这么说的话,配上折柳的意境,到时候百口莫辩,我成什么人了我。”
季雁卿尴尬的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好在那人也没打算追问,片刻休息后,又带他重新练起了剑法。
在那人的教导下,论剑台积了多年的雪被倒影的剑气卷了起来,季雁卿恍惚间竟然有种穿过了漫长的光阴,看见了季鸿堤岸折柳,赧然一笑的模样。
狼崽子正就着灯光,伏在案前抄经,突然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抬头望向窗边,恰逢这时门外传来了‘笃笃笃’的声响,狼崽子转头,淡漠的看了一眼,随即挥手将门打开,一只纸鹤就朝着他的脸横冲直撞飞了进来,狼崽子抬手将那只纸鹤夹住,二话不说把它给大卸八块了起来。
那纸鹤的材质相当粗糙,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飞来的,浑身破烂不堪,除了能飞以外再没任何保护的术法,看上去就像是哪家入门弟子最见不得人的练手之作,别人见了不嫌弃就好,根本不会愿意碰它。
为了不还没看到内容,那只纸鹤就灰飞烟灭了,狼崽子不得不将动作放的慢之又慢,最后那半截指头大小的纸鹤才含羞带怯的将内容展现在了狼崽子的面前。
十分简单,只有两个字——有变。
狼崽子将那张纸条展开摊在案前,皱起了眉,半晌后以手抚过,那张纸条转瞬就变成了一缕烟,没进了案上篆刻的卷云纹中,再看不出一点踪迹。
狼崽子静坐了片刻,估摸着季雁卿还有一会儿也该回来了,于是起身打算烧水,推开门的刹那差点被扑面而来的雪花糊了眼,他抬头看了看,乌云闭月,逍遥峰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落雪了。
此后天青山依旧时雪时晴,狼崽子依旧坚持每晚掌灯候着季雁卿,久而久之季雁卿也就不阻止了,反而每回冻的不如归去时,觉得那也是个暖心的念想,而他自己拼死拼活终于将折柳的招式囫囵记了个清楚,至于融会贯通,在被剑砸脚无数次,一次还差点飞去山崖下后,他总算想明白了这事儿得慢慢来,横竖没什么需要他动手的地方,暂时会两三招糊弄过去就行了。
转瞬间一个月过去,终于到了出发前夜。
季雁卿收回剑,那股罩着他的元神倏然远去,那躲在松树后的人再次开口说道:“招式记得差不多了就行,练剑不讲究这一时半会儿,未来多抽点时间练练,别出去了让人笑话。心境也得跟上,没事多修炼,闭关更好,不然跟街头刷把式的也没什么区别。”
这些日子以来,那人一直躲在松树后,从未露面,每回他说话的时候,季雁卿都有种回到了中学做课间操的错觉。
季雁卿真心实意道:“多亏前辈指点,不然疑惑太多,休说一个月,怕是一年半载也不一定有今日的效果。”
那人笑了声:“一塌糊涂,见你辛苦,我又实在看不下去,才指点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季雁卿:“......”
这到底是在体恤他还是在嘲讽他。
那人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刚刚一句话直接糊了季雁卿一脑门的官司,还十分兴致勃勃的问道:“你练剑时有什么感悟,方便的话不如说给我听听?”
季雁卿:“......”
亏他一个月以前还认为这位前辈是个专心修炼的,对他那点心思不感兴趣,还为此自省了一阵子,搞了半天原来是拖到现在一起算总账!
季雁卿看着那棵大松树,面无表情道:“前辈恕罪,不太方便。”
由于实在是找不到人,季雁卿现在直接将那棵松树当作了他。
那人可惜的‘啧’了几声,叹气道:“无妨,我也就随口问问。之后若是再遇到什么想不明白的,不妨找人商量请教一番,再不济自己出去走走也好,勤奋是好,但若是一直埋头,就只能看见脚下的一方天地,心也就跟着窄了。”
“谢前辈指点。”季雁卿一拜,心里隐隐觉得这人和自家掌门师兄略有一些相似。
“晚辈现下就有一疑问,不知前辈是否能够解答一二。”
“但问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