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
玻璃门外的大柳树枝条垂着煞是好看,下一阵雨,树叶就更茂盛一些。单心身处曾经兼职过的咖啡店,店里冷冷清清的。门外进来一个男人,黑衣黑帽黑口罩,除了能看出一双眼眸很漂亮,漂亮得不像男人的眼睛。
“給我一杯焦糖拿铁,多放焦糖。”
她盯着他的双眼怔了怔,万幸,她听见他说的是什么。听得见声音?那又是入梦了吧。
顺利点完单,做咖啡,出品。
“我要一把雨伞。”
“那是赠品。”
“我知道。我再买一杯是不是就可以送我一把了。”
……
梦境很长,这一觉睡得单心浑身酸疼,她迷迷糊糊哼了几声,又睡着了。
睁眼之前,她闻到一阵清香,是腊梅的味道,而且是师父房前的那几株腊梅花特有的味道,这味道让她心安。不过身旁有人频繁走动,她甚至能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这状况倒有些奇怪了。她只当自己仍然在梦里,所以才能感觉到声音的存在。
师父的住处有好几株梅树,冬春时节就会开花。她还有个师弟,总爱剪了花枝插到室内的瓶子里,师父虽不阻拦,却总忿忿地说,师弟一个大男人却老是有些女人的爱好,改不掉。
等到她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那会儿,师弟刚好煮了粥端到房间里来。
“师父说你今天会醒,果然我刚把粥煮好你就醒了。”师弟过去扶她坐起来。她的左腿不灵便,上面裹了厚厚的一层纱布,连膝盖都弯不了。单心回来的那天,白粥被师父打发接站,他当时还犯嘀咕,单心大学报到那会而第一次来合州,师父也没提过接站这回事,在合州待了三四年了,还怕她迷路不成。到了车站,见到马路上满身鲜血的单心,白粥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师父既然算到师姐会出事,却不搭救,真是狠心。
“左腿骨折加动脉破裂,失血过多,还好你有个移动的血库。”师弟拍拍自己的手臂,他们两人的血型相同,单心了然。
随后师弟想起来,又问:“想先喝水还是喝粥?”
“水。”
水是温水,粥是花生红枣粥,喝完这些,单心才觉得力气都回来了。
“白粥,那个人呢?”白粥是师弟的名字,三年前刚见面的时候,他说过他名字的由来,因为他打小没媽,当然也没奶喝,他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