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以贤低低嗯了一声,“如果你不想说,我可以不想。”
洛孜寻愣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他眼底的黯然。
唇角的笑还在,眼底却浮动着一层与之完全相反的冷意,“我看到了,那天开车撞我的人。”
洛孜寻的语气淡淡,仿佛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黎以贤知道他有多疼,所有的不安和心疼崩塌他也还是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看着那些燃尽生命后消失的火焰,黎以贤只是俯身抱住了洛孜寻。
洛孜寻在肩膀被勒紧的疼痛中回过神,才发现黎以贤在静静的流泪,滚烫的泪顺着肌肤没入衣领。
洛孜寻有些慌乱,手忙脚乱地伸手想给黎以贤擦眼泪,手腕却被禁锢住了。
他们静静地在后备箱里相拥了好久才分开,回程的时候,黎以贤的情绪已经恢复平淡。
手指轻抚着洛孜寻的泛着红肿的眼皮,无奈地笑了出来,“傻不傻,你哭什么?”
洛孜寻只是摇头,沉默地盯着窗外依旧热闹的城市,突兀地感叹道:黎以贤,你胜过无人海的烟花,所以,不要再为我忧伤。
洛孜寻都看到了,好多个午夜梦回,黎以贤呆坐在窗边眼神没有聚焦淬着忧愁和哀伤的样子。
你向阳而生,不该因我覆盖上阴霾。
黎以贤转着方向盘的手一顿,随即笑了起来,笑意从眼底眉梢蔓延进洛孜寻心里。
牵着洛孜寻的手紧扣着,说好了一辈子不放。
傻傻的笨笨的爱也有人觉得完美。
他们经受的苦难或许别人并不觉得如何,但是那确实是他们彻彻底底觉得的痛苦的事。
洛孜寻的木雕馆以工作室形式成立,最终定下的名字是《一枝春带雨》。
跟黎以贤的小梨花有关又无关,洛孜寻一听就直接定下了,甚至没有考虑黎旸给的其他选项。
工作室的装修进程是二月底完工,监工这件事都是黎旸和朴真颜在做。
而黎以贤和洛孜寻此刻还在荷兰享受他们的蜜月时光。
没错,就是蜜月,新年第二天他们就迫不及待地飞去了荷兰。
没有任何波折的,成为了合法夫夫。
“像梦一样。”
这是3月初开学的时候,洛孜寻坐在教室里说的第一句话。
黎以贤贴着他胳膊趴在桌子上,神秘兮兮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那你凑近点。”
洛孜寻没犹豫,俯身往黎以贤那边靠。
鼻尖抵上鼻尖的刹那,黎以贤顿了一下,然后猛地站起来拉着洛孜寻往门边走去。
开学第一天,教室里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
把人压在门上,黎以贤睁着眼睛,堵住了洛孜寻微张的唇,过于明目张胆的吻让被吻住的人瞳孔紧缩了一下。
洛孜寻眨了眨眼却仍是没舍得推开,抬起胳膊环住了压着他的黎以贤。
教室里的窗帘被风吹得像精灵一样蹁跹起舞。
持续好久的温柔被突兀的摁动门把的声音打断,黎以贤拉开紧密相贴的距离,拇指擦拭掉洛孜寻唇瓣上的水润,抵着他额头无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