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勃然大怒:“难道你生的不是赔钱货?!别的女人都能生儿子,你为什么不能?要不是你肚子不争气,我们家能变成现在这样!”
娘被刺激了:“杜建国你说话要讲道理!孩子是我一个人生的吗?都说女人是田男人是种子,你老杜家自己种子坏生不出儿子你怪我田有问题?我的田有问题盼睇是怎么出生的?饭不好吃你骂灶王——没理!再退一万步,这些年你自己在外面找了多少多少女人,我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有几个给你生了男仔?你要求男仔,我奉劝你一句,自己去拜一拜神,找人算一算,是不是你杜建国以前造孽太多,你老杜家的根到这里就断了!”
砰、砰、砰。盼睇蹲在门口,脑袋埋在了膝盖里,但还是支棱出一只耳朵,细细地数着,听着。
先前的声音高而清脆,应当是爹正在甩娘的巴掌;接下来的声音沉了下来,是厚实的拳脚,她猜是爹在轮拳头,一定打在某些肉厚的地方。虽然疼,但不至于死掉。
她没有去阻拦。娘说过,男人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要是她贸然冲进去,一定会扫了爹的面子。
所以,她安静的待在这里,一动也没动。
最终,爹和娘的这一架,没有输赢。因为双方都没有得到自己完全满意的结果——爹希望她辍学去厂里工作,娘希望她能在自己满意的学校里继续读书。双方这么僵持。最后取了一个折中的方案,盼睇可以继续读书,但不能去原本的那个学校。现在有一种免费的师范学院,不光免学费,而且每个月还有生活补助。
他们要盼睇去这里读书,出来以后直接就当老师。
盼睇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