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他才有心思找到唐典,让对方帮给后背上药。
看到他的模样时,唐典却是被吓了一大跳。
“靠,才几个小时不见而已,你怎么就成这副凄惨的模样了?被人抢劫了?”
解决了韩天奕,景文超那边也暂时不用担心。
虽然身上很痛,但景容峥的心情却是不错。
他笑道:“你猜错了,其实是我抢劫了银行,还抢到了一百万。”
“小唐子,赶紧好好伺候大爷,大爷满意了没准分你五十万。”
唐典配合他的玩笑,嫌弃道:“大爷,你也太乡巴佬了吧,居然只敢抢一百万。”
“唉,真是亏大了,”他摇摇头,“谁叫你不带上我呢。”
景容峥被逗得直乐,“行行行,下次一定带上你一起去抢。”
擦过药过后,唐典想起那让他触目惊心的伤,再次沉声追问。
一条条红肿青紫的伤痕,凌乱交错地分布在清瘦的背上,一看就是人为的。
“你这到底是谁打的?”
景容峥轻描淡写地道:“我妈不高兴我和韩天奕分手,抽了我一顿。”
唐典愣了一下,心思一转,瞬间想通。
“靠,这货他么的也太无耻了!竟然还想出了搬来你妈来压你的损招!”
他迟疑着问道:“那你怎么办,难道真要不分了?”
不等景容峥回答,他立马劝道:“虽然你妈是你的长辈,你不能枉顾她的话。”
“但是,如果你真的无条件的听从,这也是一种愚孝,以后……”
“你想多了。”景容峥打断他。
他冷冷地道:“我因为他平白无故地挨了一顿打,我是有多贱才会又和他在一起?”
“除非他死了,才有可能!”
他这种眉眼含煞的森冷模样,看得唐典微微一惊。
这人不会是真想……
联想到对方的病,他连忙道:“就是要保持这种一刀两断再也不往来的决心!”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他?套上麻袋狠揍他一顿?”他跃跃欲试道,“加上我!”
“不把他揍得哭爹喊娘我就不姓唐!”
景容峥道:“可惜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唐典不禁一惊,心中一沉,骇然道:“你真、真把……”
“瞧把你吓的。”景容峥笑了起来。
“我只是恐吓了他一顿而已,没碰他一根手指头。”
“既让他报警没用,以后也都再敢出现在我面前。”
唐典这才缓过一口气来,“靠,心脏病都差点要被你吓出来了!”
他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苦笑道:“大爷,求你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真的会吓死人。”
景容峥笑道:“你怎么比韩天奕还胆小,他都只是被吓得尿裤子而已。”
“尿裤子?”唐典语气古怪,“你是说你让他尿裤子了?”
“不信?”
见他怀疑,景容峥直接拿出手机,打开那张照片给他看。
一看照片,唐典就沉默了。
“……爽到失禁,你确定不是在和他玩某种py?”
他皱眉道:“说好的分手呢,你居然又和他搞一起了?”
景容峥愕然,难道他给错了照片?给成了什么小广告宣传图?
他连忙抢过手机一看,确实是韩天奕那张被吓到尿裤子的丑照。
一时间,他只觉一言难尽。
“一张被吓到失禁的丑照,你居然能联想到……”
他忍不住劝道:“去发泄一下吧,我真怕你下次吃个花甲粉都会原地肃然起立。”
唐典也劝道:“我觉得你也真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你的眼睛。”
“他满脸红潮,眼神迷离吗——你给我说这副模样不是爽翻了而是怕死了?”
“来,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吓唬,你也赶紧来吓吓我吧。”
一种被质疑的不爽感油然而生,景容峥生气道:“你爱信不信!”
“反正他以后是不会再有脸出现在我面前了!”
换作是他自己,如果被人看见这种一种丑态尽出的模样,别说还出现在对方面前。
一天不让对方物理失忆,他都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见他真认为成功把人吓住了,唐典不禁心情复杂。
他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吓唬他的?”
难道是抓着手铐挥舞着鞭子?
景容峥想了一下,用两句话概括。
“我把他按在天台边缘上,对他说如果再敢纠缠我,我就把他推下去。”
“差点把他弄下去的时候,他被吓得魂不附体,就尿了一裤子。”
唐典摸索着下巴思考,“从你的描述来看,他像是真的被你吓住了。”
“但是——”他的语气一转。
“我怎么听,都不像是照片上这个满脸都在说‘我高潮了’的骚货啊!”
景容峥真的很怀疑,“请问你看恐怖片时,是不是会虚脱到精尽人亡?”
不然怎么会硬生生地把吓坏看成爽坏?
他这话提醒了唐典。
“对了,你就没有扒开他的裤子看看,他失禁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射?”
景容峥被震惊住,脸色青红交加地憋出一句。
“……我没有带你这个变态过去,真是让你错过了一亿。”
唐典立马接道:“你能这样想就对了。”
“下次还有这样的好事,千万记得叫上我!”
看着他这种积极的表现,景容峥不禁感觉有些错乱。
仿佛他刚才做的事,不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用语言逼一个人去死。
而是在对一个人进行某种某种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样。
可是,他明明差点让韩天奕跳下去了,成为了一个杀人犯。
难道……唐典是在用这种特殊的方法安慰他?
再加上这家伙可能是真的憋坏了,很有可能。
景容峥不再纠结。
“很可惜,你的想法注定没法实现了。”
“因为他根本不会再来纠缠我。”
看他这种自信满满的模样,唐典干脆提议道:“那我们来打个赌。”
“就赌半个月之内,他还会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我赌肯定会,你肯定是赌不会吧?”
景容峥不屑道:“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的语言陷阱。”
“除非我永远不出门了,不然总会有遇上他的几率。”
唐典道:“那就具体点,改为他还会不会为了求你复合而联系你、或者出现在你面前。”
景容峥想了一下,一时没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这听起来倒是还算合理,那赌注是什么?”
唐典道:“无论是你赢了还是我赢了,都必须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个要求,怎么样?”
“我怀疑你在坑我什么。”景容峥直接说,“换一个。”
唐典点点头。
“原来你也不确定那货真的不会再缠着你了啊,那也别这么嘴硬,哥们真不会因此……”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激将我!”景容峥有些恼羞成怒地打断他。
“这种小伎俩,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但你放心,哥们也不会因此嘲笑你的!”
“赌就赌,谁怕谁!”
他不怀好意地扫了唐典下面一眼,“只要你不担心我会让你当个一两年和尚。”
“到时候你可别求着我换要求,或者玩不起不服输。”
唐典挑眉,“这么自信一定会赢?到时候谁会玩不起不服输不一定呢。”
“那就走着瞧吧!”景容峥毫不退让地道。
虽然在事后冷静下来,他无数次反省自己。
怎么就那么头脑发热定下了一个这么荒唐幼稚的赌约。
但赌都已经赌了,要是还赌输了话——
他只能保证,是时候物理消灭韩天奕了!
可能是对方真的被彻底吓坏了,一连七天过去了,都没有再出现过。
景文超那边,在他把每天与孟梦之间早晚安问候、天气变化预告的聊天截图发过去后,也暂时满意了。
蒋敏倩那边,后天也要准备动手术了,成功的几率很大。
与此同时,去医院拆掉石膏后,他的脚也恢复了正常。
顺便做了个全身体检后,景容峥走出医院时,只觉全身由内到外都轻松无比。
他站在街道上,看着万里无云的湛蓝晴空,感受着悠悠徐来的凉爽清风。
罕见地觉得,活着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
再难受的日子只要挺过去了,总会迎来充满希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