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激怒了萧泽辉,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阴狠,那剑缓缓上移,抵在萧守的眉心,挑唇:“悉听尊便是吧,那么,跪下来,替爷把鞋舔干净。不然,爷就在这里给你点个朱砂痣。”
萧守猛地抬眼,惊怒而仇恨的视线直直地刺向了萧泽辉那小人得志的脸,火光闪闪,锋利如刃。他的身子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脸涨得通红,继而又变得惨白。
“跪啊!”萧泽辉的声音带着不可一世的嚣张,和肆无忌惮的暴戾。剑尖微微刺破了眉心的皮肤,有血珠缓缓渗出,衬着那霜白的脸,鲜艳到刺目。
萧守缓缓闭上了眼,忽而轻笑了一下,笑得那么轻那么轻,就像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成飞灰,连他自己也不存在了。萧守开了口,声音很淡,很柔。萧泽辉甚至有些惊讶,面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家伙在摒弃那些无谓的情绪后,那声音竟是如此的娇柔宛转,比风更轻,比水更柔。温顺得让人只想将他抱在怀中好好怜惜。
萧守说的是——“好,我跪。”
手被放开,剑在眼前,萧守的膝盖缓缓弯曲,最后砸到地上,激起两圈微小的尘埃。背脊弯曲,手搁在腿侧,臣服而屈辱的姿态。
萧泽辉的脸上有着轻蔑的笑意,张狂而得意的嘴脸。脚抬起,凑到萧守的嘴前。“舔吧。”
就在这一刹那,萧守低垂的眼中,寒气横溢,按在腿侧的手一抹,三棱刀脱鞘而出。甩臂,前扫,刀身狠狠砸上了对方那单立着的腿。萧泽辉一脸惊愕地往后跌去,身边的两个大汉还来不及反应,萧守已一个撑地,前扑,骑坐在了萧泽辉身上。而三棱刀,则抵进了萧泽辉那因为惊恐而大张的嘴。
“都滚远点,不然我就捅下去!”萧守低吼。
那两个大汉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过才眨眼功夫,形势居然就被彻底翻转了。主子在别人手里,作手下的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眼下这个情势,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保证能将萧泽辉毫发无损地救出来,两人只得乖乖退开。
萧守俯视着萧泽辉那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心情很好似的眯了眯眼:“男儿膝下有黄金,拿你的命来换我的黄金,值么?”
萧泽辉已经吓得完全没有反应了。三棱刀捅进口腔,这比架在脖子上或是抵在眉心更加可怕。可以想象么,满口都是铁的锈味和血的腥味,冰冷的刃柱就贴着舌苔,眼前是握刀的手,还有泛着寒光的诡异兵器。味觉和触觉还有视觉,将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一而再再而三地渲染,就像是拖着人往湖下沉的水藻,漫溢到窒息的恐怖。只要对方一用力,刀就会顺着喉咙穿过后脑,钉死在地上,然后脑花和鲜血就会顺着后脑开出的那个洞,染红身后的土地。
萧守微微一笑:“相信么,永远是死掉的那个比较耻辱。”萧守恶劣地将手中的三棱刀转了转,萧泽辉那眼睛顿时瞪大,眼珠几乎要脱眶而出。
萧守嘿嘿一笑:“开个玩笑而已嘛,不要那么紧张,爷是那种不懂怜香惜玉的人么?”
萧泽辉只能欲哭无泪地听着萧守将自己之前说的话原封不动地送回来。
萧守无辜道:“你也看出来了,我本来就没打算要你的命,结果你非逼得我动粗,这让我一热爱世界和平的五好青年多为难啊。”
萧泽辉眨眨眼,大哥,大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那刀能往外抽点儿么?
萧守歪歪头:“看你这样子是想说话是吧?这刀子捅嘴里咱是不好交流。”
萧泽辉满眼希冀地看着萧守,您也觉得不方便是吧,那就快把刀抽出来啊!
萧守的眉嫌恶地皱起:“别拿那水汪汪的眼睛瞅着哥,哥一犯恶心手会哆嗦的。”
萧泽辉面上一僵,闭眼了。
“这样吧,我说一句,你要答应就啊一声,要不答应就不吱声,数到三你要继续沉默我就直接把刀捅下去,这主意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