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然问:“我要怎么做?”
天机道:“您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主宰,只要您想要,此间天地便会将您心中所想悉数变化出来。”
“我心中所想?”云灼然神色迷惘,“我不知道。”
天机冷静道:“没关系,您可以慢慢想。此界由您创造,您可以造化万物,也可以毁灭万物。”
云灼然眉心浅金火印微动,随着苍白眉头微蹙起,他神色迷茫地打量起这一方天地,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天机并未催促。
云灼然想了许久,时而抬眼望天,便恍然发觉,天上的太阳和云层似乎一直都在那个位置,从未移动过,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时间?
云灼然心中刚冒出来这个念头,天上的云便开始极缓慢地随风流动,太阳也随之往西方偏移。
他静静地看着,又想了许久。
他盘膝坐在草地上,观望天地变化,看着云卷云舒,看着太阳落下西山,看着暮色变成夜色,看着星月交辉、晨光熹微……他一动不动,天机落到他肩上,同样没有再移动半分,从不催促,极有耐心地等待着。
草丛里悄然开出各色的小花,树苗在土地上偷偷抽长。
日月默默更替了三次。
云灼然隐约有了一些感悟,他不该再在这里停留下去了。
于是,云灼然站起来,打算往草地外的地方走去。他每走一步,天地皆有明显且玄妙的变化,日光随着他落到山中巍峨的建筑群上。
云灼然站在了山门前,门前石碑上空荡荡的,无字。
他走进山门,踏上石阶。
仙云缭绕间,数座庄严肃穆的宫殿坐落于万丈悬崖之巅。
云灼然路过偌大的广场,默然走过这一座座宫殿,也观察过许多挨着这些宫殿的建筑。这个地方太大,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在,便显得愈发空旷。云灼然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这里,不应该只有他一个人才对。
于是许许多多身着相似道服的年轻人出现在他面前,他们仿佛看不到云灼然,一张张脸由模糊转为清晰,或只身、或结伴从云灼然身旁路过,他们有人握着剑,也都是统一的样式,云灼然看着,便有一些好奇。
“这是什么地方?”
天机无声扑扇翅膀,一路沉默地尾随其后。不知是不是云灼然的错觉,天机好像停顿了须臾,之后,才用他仍旧冷漠至极的幼童声音回答道:“这个地方,曾经叫天道宗。”
“天道宗?”
云灼然低声念了一遍,他好像是听过这个名字的。
可他还是什么也想不到,心中那种空荡的不适感越发强烈。
云灼然皱了皱眉头,逆着天道宗弟子们簇拥着赶往前山的人|流,往天道宗深处走去,到了后山,看到满山草木,他总觉得缺了什么,便见到远处浮现出一个院子,他走了过去,只见到一座在水青花丛中的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