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吃掉那只魔物。”
边上那只守阵的魔物显然没有法阵里涌现的那股力量强,云灼然思索了下,抬手揉揉心魔脑袋,带着鼓励意味的举动让心魔重新振作起来,眨巴眼睛转了一圈,便兴奋地飘向那只魔物,“那哥哥等我,马上就好!”
云灼然目送小黑团飘远途中慢慢鼓胀的身体,轻吸口气,抬脚往前走去。靠近法阵之时,轰的一声,守阵魔物突然暴起发出一声嘶吼。
但心魔更快地冲出阻拦,云灼然顺利走到法阵前。顾秋暝微弱的求救声在阵中传来,少年脸色苍白如纸,一身的血水已快被法阵抽干。
云灼然停在了法阵竖起的血色屏障外,那股熟悉的感觉越发浓郁,一个答案已经在心中呼之欲出。他试探着抬手伸向那道半透明的血色屏障,掌心触及屏障之时,刺目的红光覆面而来,云灼然猝不及防地闭了眼。
再睁眼时,云灼然已然身处白云间,西山日落,霞光绚烂,金光洒满整片水青花丛,如梦如幻。
云灼然正坐在凉亭里,垂头看向手中玉戒,神色恍惚。
青玉戒清透圆润,氤氲着一股淡淡的灵气,这是一只储物法器,云灼然探向内部,当即被堆成一座座山似的各类法器和灵石惊了一下。
“这是我的全副身家了,都送你。这下我是真的四大皆空了。”对面的人叹了口气,像在跟他说话,“别感动哭了,谁让你是我亲弟弟。”
云灼然指腹轻轻摩挲玉戒,清晰感觉到内壁篆刻的蓬莱二字。他神情仍有几分呆怔,默不作声抬头看向对面,结果被对面的光头反射的落日余晖晃花了眼,匆忙抬手遮眼,一时忘了自己要做什么,脑子空空的。
“为什么……送我?”
对面那人低低笑了一声,雪白僧袍穿在身上,坐姿却是吊儿郎当的,背着光,只能让人看到他的肤色极白,笑时露出的一口牙也很白。“其实本来就是你的,不过是我想要,就先拿着了。”
他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还说:“以后你就得自己收着了。”
他抿了口茶水,笑声略微低沉几分,“只是顺路过来看看,别告诉人我来过,姓顾的也不行。”
云灼然心头涌上浓浓的熟悉感,怔怔望着那人如雪一般洁白的袍角,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询问。
“你又要去何处?”
“去……赴一场赌局?”
那人偏头瞥了一眼落日,嗓音轻得好似在呢喃,他说完笑了笑,忽而起身,摆了摆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