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也是这么向檀景执介绍的,檀景执却没有纠正他,季鹤为此感到一阵寒颤。
别墅很久没有这么活泼的声音了,于恒刚离开,屋子又陷入死寂,季鹤挪回卧室之后,耳朵似乎还在回想他刚刚说过的每一句话,钱是提到最多的字眼,这提醒了季鹤,他自己是个负债累累的人,如果能早日还清,是不是就能早些跟檀景执划清界限。
檀景执再次出差回家之后,发现季鹤的状态又变了,原本因为那件事生气的他,像只猫一样窝进沙发里,端详着上次被自己踢到茶几里的皮带。
檀景执褪下外套,他走过来时,身上粘了些冷气,混合清淡的男香,令长期在温暖的别墅里待着的季鹤感到舒适。
但对檀景执的靠近,季鹤仍然显得畏缩,垂在沙发边的脚被蜷了上来,他以前从不会有这种不端正的坐姿,但现在,他只能依赖于此去获得安全感。
“在想什么?”
檀景执坐在他的旁边,没有继续贸然贴近,他试图从季鹤手里拿走那根皮带,却感受到了阻力。
“如果,”季鹤轻声询问,“我跟你玩的话,你给我多少钱?”
檀景执摘了架在鼻梁上的镜框,左手支进沙发的靠枕,仰眉笑问:“谁怂恿你的?”
季鹤不想出卖任何人,只坚持问:“多少钱?”
“你跟于恒讲话了,”檀景执毫不犹疑地讲,嘲讽地笑了一下,“那个文盲的小呆子?”
看见季鹤不大高兴,檀景执收起了坏意的表情,强制但手法温柔地抚摸季鹤的脚腕:“你受不了的。”
“我可以。”季鹤咬了下唇,竭力掩住眼神的仓皇。
“那你可以跪在这里吗?”
檀景执从来不会对谁用这样征求的语气,却耐心地扬了扬皮鞋尖,示意膝盖的落点。
季鹤脸一阵发白,立刻回绝:“不。”
檀景执抽走他手里的皮带,季鹤硬着头皮道:“但我可以挨打,你可以给我多少钱?”
檀景执不明白季鹤的坚持,俨然一副不相信和拒绝答应的表情,却在季鹤犹豫退却时突然攥住他的手指尖,反手握住刚刚放下的皮带,对准掌心皮肉最厚的位置,不容人反应的速度抽了下去。
他力道不轻,被疼痛淹没的季鹤立刻挣脱束缚,抽回的手心握拳团在胸前,他大口喘息,身子也像虾米一样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