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橙汁……”
尤小勇从厚重的行李箱里翻出来小瓶饮料,瓶身是透明的,上面贴了春游快乐的便签,看起来像昂贵酒店里的特供饮水。
“这个我有,”乔横林拒绝了尤小勇递过来的一瓶,摇摇手里褪色的保温杯,“季鹤出门前给我榨的。”
晚上举手电筒唱歌的集体活动除了乔横林以外,剩下三个人都不太感兴趣,季鹤率先回去,其他人也陆续聚集到窄小的帐篷里。
四个人差不多面对面坐着,聊完天外面的歌也停了,等到他们并排躺下去时,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距离太窄,谁转个身都会擦到脸颊的程度,睡在中间的乔横林和彭湃尤其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发生亲嘴的事故。
乔横林干脆把脸转向季鹤,彭湃却不乐意他用后脑勺对准自己,于是也侧身转到相反的方向,这下尤小勇彻底睡不着了。
彭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实在有够吓人。
尤小勇只是紧张地动了动胳膊,彭湃就咄咄逼人地问:“你也要后脑勺冲我?”
“不、我是,我喜欢平、平躺。”
彭湃支着脑袋,对磕磕巴巴的尤小勇笑了笑:“我睡觉不太老实,仔细踢着你肚子。”
“没关系!”尤小勇连忙保证。
公园绿化好,树叶摩挲的声音沙沙的,催人昏睡,不多时,周围基本没什么人声了,大家都昏沉地眯了眼。
说自己睡相不老实的彭湃实际上平躺了一晚上没动,反倒是平时看起来扭扭捏捏的尤小勇把帐篷当成了两米八的大床,细皮嫩肉的胳膊和脚可劲儿往彭湃的腰腿上砸,一砸一声闷哼。
乔横林越睡腰越弓,脑袋躺得比季鹤脖子的位置还要低,用力替季鹤撑起一块儿宽敞的空间。
左右夹击的彭湃一晚上没睡好,早上起床眼圈黑了一圈儿,尤小勇依旧人畜无害,乔横林还是缠着季鹤当舔狗。
“再睡的话,我必须跟季鹤睡。你们两个有多远滚多远。”
季鹤抬了下眼皮,拉尤小勇到旁边看植株的简介立牌,留下彭湃和乔横林争论不休,在帐篷里抱着床铺滚着打架,争相要把各自的被子放在睡相最好的季鹤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