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鹤偏头躲过水珠,拉住乔横林的手,“你也想去打架吗?我也不会帮你的。”
乔横林闷声忍了,但季鹤却自己走上前,距离彭湃很近的距离停下,轻嗅一下,他没有闻错,彭湃的确不止洗了头,还洗了澡。
“你洗澡了吗?我记得,还没轮到我们班去浴室。”
季鹤低声且直白地问,弄得彭湃一愣,呲牙挠挠后脑勺,难得没开玩笑,“我偷着洗的。”
“怎么偷着洗的?”季鹤又问。
彭湃这回明白了,笑着往前走近一步,贴着季鹤的脖颈呼气,他看见季鹤询问时眼神里的焦急,故意吊着他,“你管呢,继续闻呗,比你香吧,你都臭了。”
季鹤脸色顿时青白,彭湃说他身上有味道,无异于对他最大的羞辱,但他没有争辩,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上。
“啀,”彭湃见季鹤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真不想知道?你求我我就告诉你呗。”
季鹤有骨气,但乔横林没有,他本来烦彭湃逗弄季鹤,烦到想揍他,可知道他有法子洗澡,便代替季鹤凑上去,讨好地问他在哪儿洗的澡。
彭湃对乔横林印象不大,只记得他跟季鹤关系好,但是昨天他拉了自己一把,想着也不是敌人,正好他又想说给季鹤听。
便从口袋里掏了钥匙,扔到季鹤腿上,然后爬上床闭眼睡觉。
季鹤没想过彭湃能这么大方地交待,但出于对洗澡的渴望,季鹤还是紧紧攥住了那根连绳都没栓的钥匙片。
半夜三更,趁巡查的教练走到另侧走廊尽头,乔横林和季鹤先后跑出去,他们来第一天就打探好了浴室的位置,只是苦于没有进去的机会。
乔横林往门锁插钥匙,一旋,嘎巴一声,两个人对视一眼,抿嘴笑了。
“季鹤,你先洗吧,我给你拿着衣服。这是洗发水和沐浴露,其他的不好拿,你凑合凑合。”
乔横林的声音在这大澡堂里留有回音,季鹤背对乔横林脱了上衣,又从窗户瞥见将亮的天色,便把乔横林也拽进来,“这么多位置,你也洗,洗完了我们回去。”
乔横林赶紧脱衣服,把两个人的内衣内裤用塑料袋兜起来,然后跨进澡堂,挑了个跟季鹤并排的位置。
虽然两个人在家同床,夏天只穿内裤睡觉跟现在也差不了多少,但坦诚相见还属第一次,季鹤未免难堪,略微侧过身子。
“你不会去远点儿吗?”
乔横林听到季鹤这么说,委屈地往外迈几步,但地上被水一冲直打滑,他差点儿就摔了个狗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