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哪,真不愧是太后身边的红人!
仅凭一句话,听出娜奴有找茬意思,借着回答问题机会,拍起王后娘娘马屁!
她以为,她一句巧舌如簧的恭维王后娘娘就不与她计较僭越之罪吗?
即便王后大度不计较,她娜奴咽不下这口气,替王后教训教训这个狗仗人势的狗奴才!
“阿弥姑姑嘴上说的头头是道,你的行为却出卖真实想法,太后和王后两位主子从头到尾不曾说一句话,倒是你,屡屡越纪,多次动手惩罚宫人,请问你是奴是主?谁给你的权利替王后惩治宫人?还是说………你一个卑微贱奴,早有预谋想成为主子取而代之的妄想!”
“你——休要血口喷人!”
成为太后身边红人,宫里哪个见了她不是阿谀奉承,讨好相待?此时却被同职级的侍女骂作贱奴,阿弥极为窝火,很想冲上去教训娜奴,撕烂她的嘴!
“血口喷人?在场几十双眼睛看着,有没有血口喷人你心里最清楚!你一个小小侍女,无名无分,哪轮得到你说话的份儿?”
“她没有资格,哀家总有资格吧?”
一声冷冽的声音传来,打断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阿弥反应很快,不再跟娜奴争辩转身回到主子身边,一脸委屈的说:“太后,奴婢有辱您教导,请您降罪!”
降罪?
什么罪?
她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皆获热比蔓默许,娜奴骂她贱奴指控她越矩,等于打太后耳光!
热比蔓的脸色,一片阴沉!
“王后真是教了个好奴婢哪,今儿教训哀家的侍女,改明儿………莫不是要连同哀家一起训斥?”
娜奴原想挫挫对方锐气,叫阿弥姑姑不要太嚣张,没料到她的言行牵连王后,令太后大为震怒。
“不是的太后娘娘,奴婢………”
开口想解释,对上太后冷冽的眼神,剩下的话不知怎么的,再也说不出口。
为妃为主几十载,热比蔓身上自带尊贵之气,一个淡淡的眼神,已叫娜奴噤声不敢再说话。
“母后误会了,娜奴这丫头向来心直口快,她呀是怕奴才对您不敬,想提醒阿弥,结果表达稍欠妥当。到底年轻,她说话不经大脑,心地却是好的,母后大人大量,别跟她一个小姑娘计较。”
论巧言善辩能力,依纱当之无愧第一,她说话和言细语,言笑晏晏,传入耳里如沐春风,仿佛再大的怒火,很快被她抚平,挑不出一点毛病。
热比蔓此时,正是这种感觉,她明明想追究娜奴责任,暗示王后不要插手管锦绣阁一事,可听见依纱温和的声音,好像有盆水从头泼下,浇灭内心那团熊熊燃烧的怒火。
这位王后,果然跟寻常女子不同,难怪有本事俘获腾儿的心,叫他痴迷一年仍不愿纳妃!
“话虽如此,身处后宫需谨言慎行,很多时候祸从口出,正是从这些地方引起。”
难得热比蔓让步,不计较娜奴不敬之罪。
“是,母后教训的是,臣妾回去后好好教育她。”
依纱点头附和,朝娜奴投去暗示的眼神,示意她退下。
说完娜奴,话题回归正传,接过宫女呈来的绣花鞋,依纱翻来覆去检查,最终被她发现端倪。
“把剪刀拿来。”
她懂女红,但不精通,绣些简单的花朵不成问题,莫名叫奴才取来剪刀,看起来………似乎要剪掉上面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