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问,碍于颜面说不出口,最终化作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身子不适请太医来瞧瞧,不要逞强。”
“是,臣妾会的。”
她一口一句臣妾听上去刺耳极了,楼兰王蹙起的眉峰深的来足以夹死一只苍蝇,本就不善的脸色,变得更加骇人。
她这副面容落入依纱眼里,误以为他多跟自己说句话也不愿,不待见她到如斯地步,她的心不由痛得更加厉害。
丽容一片黯然,她迫切想离开让她感到伤心窒息的地方。
“臣妾告退。”
不等他说同意,依纱猛地站起来,大概起来的太着急,眼前发黑双腿无力。
不想别人看出异样,她逞强走了两步,熟料双脚踏空,头脑眩晕般晕过去!
“王后娘娘!”
那是依纱晕倒前听到阿吉的惊呼声,然后整个大殿陷入惊慌,她等待预想中的疼痛,却跌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是他吗?
是蒙腾吗?
依纱想睁开眼,奈何眼皮似千斤重。
她好累,好想睡一觉,实在………熬不过困意来袭了………
……………
‘踢踏踢踏………’
什么声音?
‘踢踏踢踏………’
好像………马蹄声?
马蹄声?
她在哪里?
为什么会有马蹄声?
仿佛沉睡一个世纪那么久,依纱费力地睁开眼,入目,木质车顶,墨色帐幔随马车行进微微晃动。
马车非常宽敞豪华,内设云罗绸软塌,淡淡馨香绪绕鼻尖,外设矮桌软座,一叠叠奏折和毛笔摆置其上。
一排排流苏遮住她的视线,却阻挡不住那道伟岸的身影。
他正低头认真批阅奏折,不受马车颠簸影响,拢起的眉峰说明他此时遇到相当棘手的问题,但他面不改色,有能力处理好它。
沉思片刻,他在奏折上龙飞凤舞写下一个个小字,很快解决这件麻烦事,眉头也不再蹙起,逐渐舒展开。
别人道他金刀铁马,所向披靡,如同神一般的人物,无数人敬畏他铁硬的手段,可她却不想他继续持剑杀人,变成冷血如麻的暴君。
他喜欢看他执笔写字,安安静静,比如此时,认真批阅奏折的男人,远离勾心斗角、远离杀戮暴戾、远离权利争斗,尘世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人,岁月静好。
眼前这一幕,应该是她的幻觉吧,他说过不想再看见她,不愿意与她多说一句话,怎可能出现在她眼前,又跟她同乘一辆马车呢?!
该是时候醒过来,面对现实了。
贪恋地凝视男人最后一眼,依纱恋恋不舍收回目光,闭上眼,默默数了几声。
一
二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