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九日,三司会审以奇快的速度结案。
有人奏报李家嫡系子大义灭亲,足够证明宁远伯李家对朱明的忠诚,空爵十年不妥,宜论功封爵。
八月二十日,圣旨已批准对两侯一伯的惩罚,同时让都督府、宗人府核对族谱,验明正身袭爵。
这是大明朝袭爵的固定步骤,大将在封爵后,都会把族谱报给宗人府和都督府,作为留存以免被人冒功。
李尊祖必须拿出家里的族谱,与两本族谱核对,还得有至少五位勋爵证明他是李如松的嫡孙,才会正式袭爵。
李尊祖正发愁如何去求五位勋爵,没想到五军都督府五位掌印大都督,英国公、成国公、定国公、镇远侯、定西侯同时为他证明,这个程序走的更快。
八月二十一日,李尊祖已收到袭爵圣旨,从神枢营到文牍司,做了一个清水提督。
但是,林耀依旧没有找到幼弟,林威像从京城蒸发了一样,突然消失不见。
英国公张维贤这几天没回家,是因为他在禁宫轮值。
大明朝的禁卫是完全的皇帝私兵,不属于任何衙门,禁卫成分是所有‘高干子弟’。平时有一个常任世袭提督西宁侯,但禁宫的权力制衡更复杂。
西宁侯只负责统兵练兵,禁卫轮值相当于‘作战’,由所有勋贵‘领兵’,每五日抽签任轮值提督,到禁宫武英殿监督禁卫轮值。
八月二十三日,轮值完毕的张维贤回到后军都督府,成国公、定国公、儿子张之极、林耀、以及隐蔽而来的徐允爵,都在等着他。
张维贤当然‘知道’发生了何事,神色不善得到主位落座,滋溜溜喝了一杯茶,才淡淡的对林耀道,“那件事已经交给李永贞,你该到外城做千户去了,林家与骆家都挤在内城,时间一长会有更多事失控。”
林耀尴尬拱手,“公爷放心,属下一定说服…”
张维贤摇摇手,“屁话说太多没用,面子也是小事,你家幼弟是老夫外甥。老夫这几天想了想,欲速则不达啊,换做是我突然做了国公女婿,也会胡思乱想怀疑所有人。
这孩子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他被吓坏了,陛下已允许他到后军都督府做镇抚使,他需要时间认识结交每个人,着急没用。允爵也不要生气,我们有时间。”
徐允爵苦笑一声拱手,“感谢公爷,晚辈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觉得荒诞,我们所有人都被他的聪慧震撼,却忽略了他只是一个力士,没有经历家里的培养。”
张维贤笑着点点头,“允爵明白事理,就是这么回事,没有见识过正事,对他来说都是空中楼阁,根本无法相信任何人。林耀也耐心一点,老夫这几日在都督府,专门等等他。话说他到底去哪里了?”
最后一句明显是问朱纯臣,后者摇摇头,“公爷,他没有到皇城,也没有去那边,他不知道这些地方。”
“稀奇了,京城还能有在我们鼻子地下藏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