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风看到茶碗里几乎成了碎末的一点茶叶，皱了下眉。

这么粗制滥造的茶，他是无所谓，但是大人在这里！

“没有。”

店家摇摇头，拿过大水壶，给两人倒满两大碗，就转身离开。

“这里偏僻，有热茶喝就不错了。”

陆玄笑笑。

明明看起来七老八十，但是店家的脚步很稳，拎着大水壶的手也很稳。

刚才倒热水入碗时，恰到好处地将茶叶冲泡开来。

竟是没有一滴水溅出。

有意思！

“两文钱。”

将大水壶放到一边。

店家坐在一边说道。

“续水不要钱，换茶叶，一次一文钱。”

陆玄笑笑，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一两银子，老汉找不开……”

店家看着银子，诧异地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人家很会做生意啊，这一两银子不用找了。”

“诶，谢客人，老汉再给你们续一些茶叶。”

“不必了。”

说实在的，这茶叶碎末，味道真不咋滴。

放在京师、江南，一文钱就能买一包。

但是在这里，碗底这么点茶叶末，冲泡一次两次就没茶味了。

店家说续水免费，实际上就是想留下来的客人能换上一两次茶叶，如此就能赚上更多。

其中利润叠加起来，就是非常可观的数字了。

陆玄在这里不过是想喝一点解解渴。

“谢客人了！”

店家面无表情，走过来拿桌上的银子。

换成普通的老实人，大概会坚决不收，不过看老汉木讷的样子，收银子的做法又很老实。

陆小凤曾经说过：“老实和尚不老实。”

眼下这店家究竟是个专业卖油翁，还是一个老实人呢？

“稍等！”

在店家的手伸过来时，陆玄按住了银子。

“在拿这一两银子前，我有一件事想向店家打听一下。”

“什么事？”

“请问店家，可知道姬冰雁在哪里？”

“姬冰雁……”

看起来非常木讷的店家眼中有了一些神采，沉吟一秒，说道。

“小镇上前年新盖了一座大宅院，姬冰雁就住在那里，就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姬冰雁。”

“有意思。”

陆玄的手收回，将银子留在桌上。

“这银子，可以给我了吗？”

面对陆玄的轻笑，店家依旧木讷，伸手拿向银子。

嗖！

突然，老人的手刚伸过来，又似闪电般收回。

这身手，哪里像是一个七八十岁，行将就木的老人？

看着桌上没掉的银子，陆玄的嘴角微微翘起。

“身手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