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踪影了?
张静修站起来,这家伙人生地不熟的,还能去哪儿?关键他什么都不会,走到哪儿不是一废柴啊?
董嗣成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少爷,赶紧去找找吧?”
张静修稍一犹豫:“不必了,先吃饭。”
“可万一出什么事,如何向太后娘娘交代?”董嗣成放心不下。
“若现在急着去找,那家伙尾巴不得翘到天边儿去了?以后本少爷还怎么管束他?”
“但他还是个孩子,一个人岂能让他乱跑?”
“难道还有人敢拐卖他不成?”
“走丢了也不好。”
“放心,这家伙虽然讨厌至极,但不笨,走丢是不会的。最多赌气遛马路去了。再说,别看他一个人跟随本少爷出宫,背后指定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李太后是何等聪明之人,岂会大意?不用为那家伙操心,咱先吃饭吧。”
但董嗣成依然觉得不妥,恩师终究也是个孩子啊,还没有深刻体会到“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的内涵吧?孩子突然不见了,父母得有多着急?
可既然张静修坚持,董嗣成也不好再说什么。
比董嗣成更着急的是方岳,他着急得都无心吃饭,如坐针毡,感觉少爷太不把潞王当回事了。
“少爷……”
“吃饭时少说话。”
可方岳刚一开口,便被张静修堵回去了。
然后,四个人谁都不敢说话,埋头吃饭,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
……
朱翊?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街道上游荡,原本想着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很有趣,谁知一出来就受了一肚子的气。
刚才锤了半天的门,又是踢,又是骂,可就是没人给他开。一来感觉口干舌燥,想找点水喝;二来围观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而且指指点点的,他感觉很没面子,所以一个人跑开了。
可是身无分文,他又不知道能去哪儿?
在宫里,从来都是他想要什么,只需开口叫唤一声,自有人飞快地送到跟前;然而现在走在大街上,根本没人搭理他。
他感觉周围的人不再顾及他的感受了,也不关心他是谁,至于他有多渴多累,更是没人在意。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再也不是被人捧上天的宠儿了,外面居然没有一个人为他而转。
一下子,让朱翊?心头涌出巨大的落差感来。
他走到一家杂货铺跟前,口渴得实在不行,便上前道:“拿水来,本王口渴了。”
杂货铺的老板两眼一瞪,呵斥道:“滚,这是谁家的浑孩子?看你穿得有模有样的,咋一点不懂规矩礼节?想喝水,自己买去,即便没钱想讨水喝,说个‘请’字不会?还‘拿水来’?老子该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啊?”
“本王……”朱翊?正欲辩解,表明自己身份。
“去去去,别挡道儿,影响客人。”不料,杂货铺老板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将他哄走,还气嘟嘟地嘀咕道,“老子生平最看不惯像你这种纨绔子弟,眼睛都长在天灵盖上了。”
朱翊?气得咬牙切齿。
可又不能拿人家怎么滴,手下没有狗腿子,又打不过人家,总不能上去动粗,人家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身份。
朱翊?只得憋屈地走开了,恶狠狠地撂下一句威胁人的话:“你给本王等着!”
杂货铺的老板根本没当回事儿。
走着走着,朱翊?又到了一家包子铺跟前,蒸笼上的包子正冒着热腾腾的白汽儿。
他忽然感觉肚子饿了,想吃东西。
然后,走上去,来一句:“本王饿了,想吃包子。”
包子店的掌柜愣了一愣,看他穿着
还挺体面的,不禁问道:“哥儿,是要买包子吗?”
“本王没钱。”朱翊?既不知道送上一个国宝大熊猫般憨厚的笑脸儿,也不知道讨好人说话客气一点,口气还保持着一贯的蛮狠,理直气壮的样子。
“神经病。”掌柜白了他一眼,径自忙活去了。
朱翊?气愤,大声吼道:“本王要吃包子,狗东西,没听见吗?”
“滚!”换来掌柜一个字。
朱翊?当即捡起脚下一颗石头,砸向蒸笼,然后撒腿就跑。
气得包子铺的老板破口大骂,一路追出百好几十步远,一定要抓住这家伙猛揍一顿。
幸好朱翊?跑得快,溜掉了。
可是嘴巴越来越干,肚子越来越饿,偏偏又找不出原因所在,为何人们都很讨厌他,竟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在宫里,除了娘亲,所有人对自己都是百依百顺的啊!
朱翊?这才想着宫里的日子原来是如此的舒服。
可是,要回去吗?
不。朱翊?明确告诉自己:本王费尽了心思,好不容易征得娘亲的同意,刚一出来就要回去,那岂不为人所笑?回宫后本王脸面又往哪儿搁?而且日后再也不能嚷着出宫了。
然而,不回去,又能去哪儿呢?
身上没钱,手下没人,街上的人都是如此的冷漠,没有一个人?潘?”鹚党缘模????疾桓?取
该死的张静修!
该死!该死!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