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我在开车!我这车上仙之人兮列如麻,你们不知道吗?!”文鸳模模糊糊的声音传了过来,忽远忽近。他根本就不敢侧身去接,只是韩行知举着通话器让他说。
“那我来起个头吧。”陆良忽然坐了起来。
旁边的法厄同疑惑道:“什么文化?”
“你听就知道了。”陆良清了清嗓子:“《剑器辞》!预备,起!”
丈夫气力全,一个拟当千!!!!!!
【啊!什么声音!】阿波罗尼娅被惊醒了。
猛气冲心出,视死亦如眠!!!
弯弓不离手,恒日在阵前!!!
譬如鹘打雁,左右悉皆穿!!!
一连串震耳欲聋,完全不在调上,甚至不齐的声音在信道里爆炸开来。这首歌的曲调宛转异常,非常不好唱。因为曲调本身的填词水平很高,坐到了依字行腔,所以就算念出来也有曲调在里头。几十个人在通信频道里一起唱,把睡眠中的阿波罗尼娅都给震醒了。
【商洛,什么情况!打仗了吗!】
“没他们在唱歌.”商洛回头看了一眼在睡觉的傅远山——他好像睡得更香了,这熟悉的“锦衣卫文化”对他来说竟有催眠的效果。
旁边的陆槐阳也在一遍打着拍子跟唱。他唱得显然有水准得多,今天要不是他坐在后排,说不定他会来领唱。
就连坐在背后的徐福——
徐福也眯着眼睛,微微点头:“嗯有点意思了。”
他喃喃道:“果然,大秦还没亡.这种曲子,就是大秦的曲子啊。”
然而还没完信道里,似乎还没唱得尽兴。后车忽得有人喊道:“再来再来!哦哦!下一首,《定风波》,起!”
群情激昂,这调子起得比刚才还要高——
“诶诶诶!”陆槐阳忽然反应了过来,“这个不能唱!这个明令禁止不能唱!”
但他坐在后排,抓不到前排的对讲机。前面韩行知手忙脚乱得没能把对讲机递过来,所有人就已经唱了起来,调子起得比刚才还要高,所有都在喊道:
攻书学剑能几何?争如沙场~~~骋偻啰。
手持绿沉枪似铁,明月,龙泉三尺斩新磨。
堪羡昔时军伍,谩夸儒士~~~徳能多(dao)。
四塞忽闻狼烟起,问儒士,谁人敢去定风波!!!
【哇这词是能唱啊。科举共和制,嘲讽儒士是吧。但是在坐的各位好像也都是读书人啊.】
“唉”陆槐阳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反正这里没有监军,唱就唱吧。”还没等他拿起对讲机嘟囔几句,后头徐福忽然猛得一拍手:
“好!唱得好啊!这就是大秦的歌!四塞忽闻狼烟起,问儒士,谁人敢去定风波!唱得好啊!儒士早该去死一死了!就是这群儒士,坏了我们方士的名头。”
“哈?”
“我收回我的话,诸位都是真正的大秦人啊!我们就应该唱这种歌!这些歌是谁编的?是唱给谁的?我要奏请大秦皇帝给他加禄到大夫!”
“这个歌其实是.其实是就唱给秦王的。当然,有点复杂,不是你们那个秦王。”
“荒谬!这天底下只能有一个大秦,怎么还能有另一个秦王?”他又顿了一下,“唉!管他呢。只要坑儒就是真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