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很简单的标准,高翰文曾说过,凡事问一句语言行为有歧义吗?确保绝无歧义就是基本做到了形式逻辑,凡事问一句假设前提或者论据果真如此吗?就是做到了辩证逻辑。而一个理论或者人物敢于明确展示其理论假设,敢于让人分析、验证其理论假设的合理性、完备性、真实性,那这个理论或者人就是一个新学的理论与新学的学者。”
与儒学那么包罗万象却又莫衷一是的形式准则不同。新学最简单与真诚,和三个标准,几乎是读书人人人都可以做到的样子。
“高翰文的话,你倒是记得清。咳咳”嘉靖脸上笑了笑,亲自走出了帷幔。
父子两人一对视,嘉靖才发现好大儿头上也长白头发了,而裕王才发现嘉靖虽然目光矍铄,但身形确实更加佝偻起来。说话间就要咳嗽。没有黄锦在身边,光是站着就有些颤抖。裕王赶紧上前搀扶。
“坐吧。再说说你对天命的看法。吕芳传来的,父皇想听你再说一遍”嘉靖让裕王拿了两个椅子,并排坐着。裕王识趣地将自己的往外挪了挪。
一听嘉靖这话,裕王一下子紧张起来了,因为天命这玩意是没对吕芳说过的,只是自己有记日记的习惯。肯定是吕芳翻自己日记册子。自己的日记?
裕王瞬间有种社死的感觉,先前看那些少儿不宜的绘本时,有些小女菩萨的名字与关键技术情节比如时间停止什么的,也都是写在日记本上的。这要是吕芳原原本本向嘉靖汇报了,还真就是尴尬得让人无地自容了。
从今以后得戒掉记日记这个坏习惯了。正经人谁写这玩意啊。心中下决心“吕芳狗贼,本王与你势不两立”。
只是纠结了一阵看嘉靖也没有提其他的意思,更没有挥动父母的道德大棒,才收拾好心情,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先前想到的回答了出来。
嘉靖其实这会儿很羡慕自己这儿子的。名正言顺,真的是很多事都不用去顾忌,直接干就行了。哪像自己这样一辈子做事都瞻前顾后的,始终不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