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儒学的宏观结果要依靠新学来度量,儒学的微观实施要依赖新学来贯彻。那要儒学干什么呢?
如果说前面两年,王用汲还能依靠至少微观还依赖个人的人品这样的话术还劝服自己儒学仍有意义,那现在看来,似乎儒学已经一败涂地。
四十年的学识坚持,一遭被破。这也是同桌两人不明白王大人为何落寞的原因。趁着这会儿打烊,人走了,剩王用汲一个人来,才干脆哭出声来。
只是哭着哭着又笑起来。
让远远的店小二都不敢靠近,赶紧跑去跟掌柜的汇报了。
哭儒学走到尽头,笑儒学走出了蒙昧。
新学也好,儒学也好,能落地让百姓得到好处的,就是好学问。我大明作为天朝上国,怎么能吊死在一棵树上。
小莲茶庄的掌柜远远看着就知道是谁了,好在王用汲收拾完心情也就出门了,要不然还不好提醒。
王用汲走出小莲茶庄,按照新学的小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出门叫了辆马车,直奔杭州的慈济院,随着红豆成衣的上市,十岁以下的娃娃们再也不用去干活儿补贴用度了。他得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一下,从今以后,该添置些玩具就添置,六岁以上该开蒙就开蒙,十岁以上成绩优异的该继续读书就继续读书了。
邹应龙还真的是疑心病重,临走时,还来信让王用汲多观察观察高翰文新学的副作用。
而现在看来,似乎是完全不需要担心的。特别是先前闹事的琉璃匠人也因被其他作坊请去做大师傅而消弭于无形。
很明显,新学的代价似乎并不是那么不可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