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群哭天抢地,痛恨李贽背叛的言语之后,就是一阵沉默。
原以为的带头大哥,竟然是地方内鬼。任谁也想不通。而且一开场就要废了儒学的特权,断了大家的饭碗。
用心之毒辣,简直是更胜张秀。毕竟张秀只是语言上羞辱,这个是要实打实打破饭碗的。
就在这一阵夹杂了抽泣的沉默中,忽然有人说了句“之前有本马老师的书是讲泰西分开的”
于是乎大家有有了希望,赶紧找出难得的两本书稿。之所以只有两本,还是南京对新学早期的书籍储备不足。谁让新学几乎是一个月就好几本书,照着速度,谁卖得起啊。
“大家看,大家看。那马先生要分开凯撒与基督。那是因为基督是教门。我们儒学又不是教门,为什么要分开。我们大明本来就是朝廷与佛道两门分开的。这个李贽看来也不过尔尔,不清楚大明与泰西而妄下论断”
“就是,我大明自有国情如此,本就与儒学血脉相连。那李贽说是要分开,其实是想挖我大明的根基,断我华夏的传承。崇洋媚外的小人行径”
“就是就是,我刚刚还看着他跟那些太监勾肩搭背的。准没好事。没想到这才刚有名气就急不可耐地巴结宦官。这种人,简直羞于与之同列仕林”
“对,把他这妖言惑众的话题横幅撕了,大家上手,连带之前张秀,还有那个刀疤头的。咱们就来个除恶务尽”
“走走走,当效孔圣人诛少正卯之行”
于是乎,这群人又要文斗变武斗了。而且今日的士子足足有两百多人。维持秩序的差役也就七八个。剩下是个白吏,身板可不算强壮。
好在在乱做一团的时刻,国子监的祭酒、司业、博士等老师都遮掩着脑袋挤出来了。只是嘴里还不停地气氛着“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也不知道说的哪一个辱了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