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有愧。是我,都是我误信了那个天杀的严秀才,都是我猪油蒙了心才如此的。跟我这傻儿子没关系啊,老爷…”张大教主马上意识到不对,这得弃己保子了。因为严秀才来京城的半道已经死了。
“是的,都是我爹爹人心不古,贪心不足,才听了严秀才里的使”
张小教主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洪指示锦衣卫几个大嘴巴子赏过去了。
“没问的,别说,说说,你是怎么收容到几个从河南过来的宗室子弟的吧?”嘉靖对张家父子之间的责任分配毫不关心。
“什么宗室子弟,老爷,虽然是有几个河南过来的,但是我们登记也没法看户籍的。都是流民,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宗室不是都有爵位禄米吗?就算没有朝廷的禄米,哪个藩王不是家家田连阡陌,宗室都是一家人,藩王们能不管吗?怎么可能去做流民。老爷啊,虽然如果要招,我也能招,但这事说出去,皇上老爷也不可能信啊,老爷”
收容宗室子弟,这帽子扣下来张大教主是完全没想到的。也是实打实地说了出来。
只是听到这番说辞的嘉靖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宗室在上半年已经出过一次事,就是堂堂皇城,竟然出现饿死远支宗室的事情,现在又有地方宗室甘做流民,甚至堕入教门。
这事,自家人知自家事。嘉靖年以来,光自己已经两次下调宗室禄米了。自己给皇孙找的干亲一家就因为爵位较低,且出五服,当时已经欠禄一年了。更何况还有很多地方远支到都没进玉蝶的宗室。
虽然,已经隔那么远,早没有什么亲情可言了,但搞成这样,还是老脸有些过不去。
大明律是禁止宗室从事科举、工商业、离开封底等等的。所以在城里,但凡不是有封地的王爵,基本只能靠禄米混日子,有禄米就是城里的小混混,没禄米时就只能在城里做乞丐,直至饿死。除非不在玉蝶,才有机会偷跑出城做流民。
嘉靖越想越郁闷,仿佛这张大教主是专门来打脸自己这个圣君的一样。哐当一声,出了昭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