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诸部,或有真心归服的。但,其中只是贪图我朝廷所许诺的好处,本心其实未明者,亦不在少数。”“殿下为大明太孙之尊,坐镇大宁城中,倒也罢了。若去往草原诸部,万一彼等起了异心,殿下岂不是自蹈绝地?”
“殿下安危之重,便是我等今日之成果,也难偿其中之万一。殿下非愚昧之人,安可行此以大博小之举,是以断然不可。”方孝孺道。
“殿下,希直所言甚是。”解缙也道。“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断不可如此行事。”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找出各种说辞阻扰起朱雄英来。毕竟在他们看来,那些人不通教化,不识礼义,见了朱雄英身份尊贵,不定就要起了别样的心思。
却不想,朱雄英竟是异常坚决,趁着两人说话间的空隙,开口道:“二位先生担忧雄英,雄英自然知晓。”
“只是,雄英亦是朱家子孙,都到了这北疆苦寒之地,哪还有畏难怕险的道理?”
“况且,我皇祖昔日北逐蒙元,我三叔、四叔、五叔亦曾与蒙元阵前交战,我大明诸多将士,更是与元鞑子屡战屡胜,始终不曾胆怯。”
“轮到了我朱雄英,又安有惧怕草原人的道理?”
“且,不过是去已经降服的草原部落中走一趟,又不是趟了龙潭虎穴……前些日子,五叔为了取信于西南土司,不也只率领一二随从,入驻水东,使得水东宋氏阖族归心么?”
“不过是去发个饷银而已,论局势,远远不能与五叔那时相比,两位先生又何必如此担忧?”
朱雄英虽如此说,但这位太孙毕竟年轻,又干系重大,方、解二人自认为职责所在,就是不愿松口,最后还是朱雄英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来时,五叔曾给我三口锦盒,言说若遇难事,可按具体事项,打开锦盒一观……其中一口锦盒,便是备来涉足险地之时所用。”
“若有五叔妙计护佑,两位先生应当允许雄英去走这一遭了吧?”
方孝孺、解缙二人面面相觑,他二人都是朱肃的学生,朱雄英搬出朱肃的名头来压他们,他们倒真没理由在继续反对了。解缙道:“若是五殿下有所安排,我二人自无二话。”
“还请殿下打开锦盒,且看看五殿下有何定计。”
朱雄英遂命人去将锦盒取来,少倾,有亲卫取来一口上书“涉险”二字的锦盒,朱雄英将锦盒接过,从衣领处扯出挂在脖子上的三把小钥匙,分辨了一会后,用其中一把打开了锦盒。
只见锦盒之中,赫然躺着一块“周”字铁牌,还有几封信件。
“这是……殿下王府的令牌?”方孝孺曾在朱肃身边呆过不少日子,自然认得这铁牌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