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朱点了点头。将地方驻军投入到水灾、抗震等等各种天灾的救援与重建中去，这是朱肃很早以前便提出的对于卫所制度的改革路线之一。虽说是驻军，但也不能只是用来打仗，军队组织性强、服从性好，用来救灾，作用比之寻常的官府衙门要更大的多。趁着武勋们被捧着“讲道德”的机会，改变千百年来传统的记功方式，将护佑百姓变更为军功记功的第一准则，也能顺带给本来只是暴力机器的军队，附加上救灾的天职，这的确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但是……

“变更军法，牵扯甚大，与之相比，那英杰祠和万民书，都是小打小闹了……你可有把握么？”老朱眯了眯眼睛，对朱标道。

“便无把握，儿臣也想试试。”朱标声音仍旧坚定。

老朱闻言，满意的点点头。看到朱标行事果决，已颇具帝王风范，这比其他都更教老朱开心。

“既如此，你便去罢。”老朱貌似随意的说道。

“任意施为，出了事，咱给你撑腰。”

改动军法，确实是牵连极大的大事，可现下他还活着。

有他在，这大明天下，乱不了！

“是。”朱标毕恭毕敬施了一礼。“父皇放心，儿臣不会乱来，定会找个最好的契机施为。”

……

朱标口中的契机，并不是来自于枯等。监国多年，他的为政手段，早不似昔日那般稚嫩。又因受了朱肃的洗礼，如今的他，也并非是一个单纯的谦谦君子，而是有着自己的雷霆手段。

“殿下。”太子府书房，锦衣卫指挥使蒋??毕恭毕敬拜见了朱标，而后在一旁垂手听训。

“蒋??，此番父皇谴你去贵阳查问马烨逼反水西事，你可知该怎么做？”朱标双手背负身后，背对着蒋??，面容藏在阴影之中，看不清脸上神情。

“嗯？”蒋??一怔，朱标这位太子向来正大光明，被人称之为日后的仁君典范，这还是蒋??第一次听到朱标的话语中意有所指。

但碍于朱标素来在朝廷中的作风，他思量稍许，还是道：“臣明白……臣定然查明真相，秉公办案……”

“不。”蒋??话音未落，却已经被朱标打断。

“孤要的，不是秉公而断。”

“无论你所查得真相如何，马烨是否有逼反水西之心，都无妨。孤要的，是‘马烨取军功心切，遂行欺君之举’。”

“伱……可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