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知道了。”朱肃拱手为揖，板板正正的给老朱行了个臣礼。

“不必忧心，无妨的。我既出现在这里，就该是为了要打破这些注定的宿命。”

“爹！何必为难老五，连戴神医方才也说……”

“绝对不可！”朱标瞪大了双眼，怒瞪着朱肃，拿出了储君的派头：“五弟，你莫不是因为近日有人讹传你觊觎储位，你才欲以身犯险？”

“雄英……雄英是因去郊野踏青而过了病气。”却是朱标得知爱子有望能够救治，急匆匆起身回答。“五日前，我遣常升领雄英微服去郊野踏青，顺带看一看农人春耕，涨涨见识。路上本来无事，只是回来次日，雄英便高烧不退，后听说雄英去的那村子有人染了天，已传到了城中来，常府来报常升也在府里病倒了。”

“娘，无妨，我有分寸。”

“雄英出行过病，亦是皆因为兄之故，与你半点无涉……”

但他毕竟也不是专业的医者，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道：“我得……先去看看雄英的状况，再与戴神医商讨一番，才能定下法子。”

“老五？”朱棡赶紧拉住了朱肃。

“快！该如何治！快！咱决不会让大孙和雄英死！”

乾清宫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殿里的马皇后全身一僵，待到看见是朱肃推门进来，马皇后顿时整个人都慌了：“小五，小五？你怎进来了？”

“因踏青过病？”朱肃皱了皱眉，下意识的便觉得有些蹊跷。不过常升是常遇春之子，常茂和太子妃常氏之弟，也是朱雄英的亲舅舅，该不会暗害朱雄英才是。他遂收了心底里的这些阴谋论，专心思虑起此时种牛痘是否还能有效这个医学层面的问题来。

朱肃被吓得一愣，一股磅礴的威势直接朝着他铺天盖地而来。那是从脊髓深处冒出来的冷意与惊讶。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够如此飞快的从方才那种绝望和狂乱的状态下迅速的走出来。这该要多么强大的自制力？

朱肃感受着这一股庞大的压力，他的嘴唇嗫喏了一会，最终还是咬牙点头：“能！”

“我得，先了解雄英是如何染了病……”朱肃斟酌道。天确实无药可医，但却可以预防。后世就连三岁小儿，也知道接种牛痘能够预防天的疗法。

“无妨。我有自保的法子。”朱肃拍了拍朱标和朱棡的手，聊做安慰。

“万一你也过了病气，那……”

“五弟不可！”朱标也赶紧站起身，拽住朱肃的手臂，似乎朱肃要去的是龙潭虎穴一般。“戴神医如今正在乾清宫中，你如何能见？”

老朱看也不看，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将拦在朱肃面前的朱棡推了开去。只盯着朱肃继续开口：

“天，能不能治？”

“老五？”所有人都愣住了。朱棡极为讶异的回头，朱标也一时之间瞪大了眼睛。

“雄英的病……我或许有办法！”

马皇后整个人一怔，突然想到了朱肃的来头，似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什么？你……小五你有法子？”

“或许。”朱肃点点头，信步来到了朱雄英的榻前，只见朱雄英小小的身子上扎满了针林般的银针，神医戴思恭仍在全神贯注的不断下针，额上已挂满了豆大的汗珠，却连拭去汗水的余韵也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