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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营营事(1 / 2)

<p>悟虚如是走去,对面那几个小伙伴早已察觉。手机端包括神潜在内,他们纷纷起身,有的还亮出了光华朦朦的法器。

悟虚看着已然有些有些醉意的神潜,叹了口气,“神潜,师兄觉得你还是暂时不要涉足这红尘俗世的好。师兄,送你去个地方潜修闭关,打好根基,再出世历练不迟。”

“你谁啊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一个站在神潜旁边的紫衣少年,走了出来,挡在前面,抬手指着悟虚,大刺刺地问道。

此处,其实不过是一个公共场所,类似于城市的公园一般。这个紫衣少年,显然是公子哥做派惯了。

悟虚微微抬眼扫了他一眼,也不答话,只是复又看着眼神复杂的神潜,然后朝着他缓缓举起了手化作转经轮的海音螺。

只是悟虚却是低估了这些小伙伴的能量。他本以为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神潜摄入海音螺道场内。哪知道,他刚刚祭起海音螺,对面那几个少年也都纷纷祭出了法器,而且这些法器之竟然有好几件都有通玄大修士的气息。这些气息,有的空灵玄妙,有的霸道蛮横。虽然悟虚没有杀意,这些气息没有过激的反应,但通玄大修的气息一出,便自有一种无的威严,对悟虚造成了极大的压迫。而且,更是如隐形的长城,将这些少年,守护得无严密,自然也将神潜庇护在内。

悟虚缓缓收手,他知道,若是惊动了这些少年身后的长辈,将是天大的麻烦。他再次看了神潜一眼,转身飘然离去。

“你的师兄,这么凶?”一名少年,侧身在神潜耳边低声问道,好似方才不过是一场司空见惯地撕逼。

神潜沉默了片刻,笑了笑,对着身边这些小伙伴合掌笑道,“我这师兄,一向如此专横霸道,倒是让给位兄弟见笑了。”说罢,复又举起酒杯,“来来,我们继续饮酒。”

佛门戒酒,众所周知。神潜如此“叛逆”,倒是深得众少年之心。他们纷纷连声叫好,举杯相庆,帮着神潜,赶跑了那个板着脸假装圣人,假装权威的师兄。

然后,这些少年便开始吹牛逼赛了。方才之事,不过小菜一碟,想当初,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小爷略施神通,便将某人如何如何地戏弄。这还没说完,另一人便抢过话头,吹嘘自己如何神勇,孤身一人,独闯某某险地,结果震慑四方,所向披靡,便是惹出了对方常年闭关的太长老,那太长老,也对自己一见如故,礼遇有加。。。。。。

如此种种,大吹特吹,只显得今日之事,不过尔尔,而悟虚,便犹如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一般。

神潜置身其,开始一言不发,只是含笑恭听,到了最后,似乎不发言不表态,便显得格格不入了。于是,神潜,也借着酒劲,说道,“依贫僧看来,你们这样,不过是仰仗着长辈恩泽,胡闹罢了。若贫僧是诸位之任一人,早已赶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他如此大言不惭,周围自然冷笑不止。片刻之后,还是那姜子瑜出来解了围,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可不能耍嘴皮子。你看今夜,姜某去慈恩寺偷盗贡品,你以为是那般容易?其凶险得很呐!”

其余人,连声称是,遂对着神潜说道,“你也没夸夸其谈,稍后,你便如姜子瑜一般,做个任务再说。”

神潜此刻,已无退路,当下应承道,“有什么任务,尽管道来!”

。。。。。。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悟虚缓步朝着住的方向走去,像一个夜行人,却没有一丝归意。神潜,已然成了自己的心魔。

自自己法界重修本尊,便是一改过往。而神潜,却犹如过往的自己,还是自己带出来的。譬如说,他认死理,不懂融通。佛说众生平等,他便不顾次第,认为世人应该绝对平等,处处平等,或者更推而广之,连那些无情之物,也觉得应该和有情之物一般,平等,顽石如花草,如此肉身,都是平等无二的。既然万法皆空,便什么都是假的,都是虚的,都是空的,百无禁忌,随心所欲。

他如此这般,便是隐隐会走与悟虚截然不同的路,至少他现在有这样的趋势。无论谁对谁错,都是心魔。

以某一个时间点为界限,之前的你,要如何如何?之后的你,要如何如何?而如今,神潜便隐隐是之前的悟虚,而悟虚却已改变!

这便是心魔。无论谁对谁错,无论成功失败,最后都留下一种残缺,都需要否定对方,否定自己的某段生命历程,以及或者甚至于这段历程所有的人和事。

悟虚如是思绪万千,越想越深,越想越乱。不知不觉,已是回到妖族使团居住之所,但那一股妖气,又令悟虚想到了这始作俑者——天妖。

天妖这番算计和手段,太阴狠了!悟虚心愤愤想到,便不打算再住在这里。何况,鲁智深曾向自己透露过,他已经将自己真实身份,透露禀报了出去,自己作为佛门修士,随妖族使团住行,终究不妥。

悟虚想到此处,便掉过头去,转身走。哪知道,身后竟然传来一阵爽朗笑声,“师兄,这又是要到哪里去风流快活?”

悟虚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又惊又喜,急忙回头,只见一人,正施施然,从不远处踱步而出。

此人,一袭轻薄飘扬的青衫,举手投足,浩然正气十足,但青衫之下,依旧虎背熊腰,顾盼之间自有一故英雄气。

“元璋师弟?!”悟虚细细看着此人,怔怔地说道。此人,正是朱元璋。听鲁智深说,朱元璋了天外天之后,便随着马灵华入了儒门的天人书院,据说混得还不错。但悟虚一亲眼看到朱元璋,心那最开始的久别重逢故人的惊喜便荡然无存,他对白莲宗、鸡鸣寺所做的那些事,一直让悟虚耿耿于怀。

“哈哈,正是小弟!”朱元璋,一边向着悟虚急急走来,一边拱手作揖,“小弟一得到师兄的消息,便向书院请命,火速前来,与师兄一见。”

悟虚合掌道,“果然是元璋师弟,一别数年,想不到你我又在这天外天相见了。”

朱元璋,脸色微微一黯,似乎心也被勾起了许多事,但他随即便又笑了起来,复又前一步,抓着悟虚手臂,“走走走,我们师兄弟先找个地方喝几杯。”

悟虚,没有拒绝,这样被朱元璋拉到了一处酒楼。两人要了一处静室,坐定之后,悟虚不熟,由着朱元璋热情洋溢地点了一桌子的酒菜。

两人边吃边喝,各自将自己了天外天之后的遭遇说了一番。悟虚这边,自不必说;却说朱元璋这边。原来,那日,朱元璋随着马灵华了天外天之后,拜入了马灵华所在的天人书院,修习儒门术法,晋升真灵修士之后,也是一直待在书院之内修行,极少在外走动。

不管如何,悟虚与朱元璋毕竟是此一世,要好的同门师兄弟,此番斗转星移,天翻地覆,又双双来到天外天,骤然重逢,一番把酒言谈之后,各自也都有些唏嘘了。于是,便又各自回忆起当初在莲法峰的那些日子。

如此一来,本喝了一顿的悟虚,更是有些酒意了。他醉着眼,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对着朱元璋问道,“当初,你我下了莲华峰之后,各有际遇。我观师弟风云际会,雄心勃勃,已然将要建立千秋皇图霸业,却为何,也跟着这天外天来?”

朱元璋对着悟虚拱手笑答道,“师弟我了天外天,也有许多人如师兄这般所问。你猜师弟,是如何回答的?”

悟虚也笑了,“做皇帝,还是做神仙?这是一个问题,而师弟却是选了后者。”

朱元璋叹了口气,举着酒杯,把玩着,悠悠说道,“可惜,皇帝倒是真有,神仙飞升倒是一直没有见到。”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也许,这是一条永远没有终点的路吧?”悟虚回想起自己到了天外天的所见所闻,也是颇有感慨。

“说到这里了,那师兄可是想好了修行之路?修行之路漫漫,越到了后面越是需要十分谨慎和各种资源,天外天又不同人世间,未知师兄今后何去何从?”朱元璋,也不避讳,径直挑明的话题。

悟虚饮了一杯酒,默默无语。这个问题,悟虚自然早在想,但一直没有个决断。

朱元璋,也不催促,待悟虚沉默片刻之后,方才徐徐说道,“据说,师兄得到了那先秦炼气之术。莫不是师兄,想以此待价而沽?也罢,师弟不才,愿为师兄稍作介绍如今这天外天。”说罢他右手一抬,祭出一个结界,看那架势,庄重而又不失飘逸。

悟虚不知道如今朱元璋的修为境界,但自诩又海音螺在手,却也不怕,当下坐定在那里,静待朱元璋下。

“天外天,玄阴、玄阳、幽冥三星。三星之间,或明或暗,常年互有争斗。据闻,玄阳,幽冥之星的修士,皆大大异于玄阴星。其差异之大,犹如你我当初在人世间,看那人妖之分,人鬼之分,人魔之分。”朱元璋,首先这席话,便说得悟虚不由动容。

妖魔鬼怪,相于玄阳幽冥二星的修士,竟然可以算作人族的同类了,算做我们的一份子了!那么这其间的争斗,该是何等的沉重和残酷?悟虚一直时间,有点难以想象。这可是与鲁智深先前所言,颇有不同的。鲁智深先前不过只是说道玄阴和玄阳之间有争斗而已。

紧接着,朱元璋又说道,“玄阴之,不是人族为大,而是大周朝为大,释儒道妖魔鬼六大派系,日渐式微。因为只有大周朝,摈弃了门户之见,集众家之长,各类修行法门应有尽有。因为只有大周朝,这样一个朝廷,这样的一个体系和架构,这样的规章制度,才能最大合理有效的组织玄阴星的所有修士,集最大的力量,与玄阳、幽冥二星的修士抗衡!”

“元璋师弟,莫不是要我投靠大周朝廷?”悟虚,轻声问道。

朱元璋,摆摆手,“是,也不是!要入大周朝,有两条路径。其一,释儒道妖魔鬼任一派系的举荐;其二,参照人世间的科考制度,考试为官,不过却是保民官,只负责凡俗之人的事务,或者权作参谋。”

悟虚顿时醒悟,笑道,“莫非天人书院,是坚定的保皇党?”

“天人书院,不保皇,保的是大周朝。”朱元璋,接着说道,“师弟,这里不妨透露个书院的隐秘,天人书院在大周朝的潜在影响力,也是最大的。因为,大周朝的历代皇帝,退位之后,都进入了天人书院。”

“哦?!”悟虚心大吃一惊,看了看朱元璋,复又笑言道,“也包括师弟你这样的曾经身具有天命的帝王之人?”

朱元璋很是谦虚低调地笑了笑,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答道,“所以,师兄,你先入天人书院,便是最好的选择。”

“阿弥陀佛!”悟虚诵了声佛号,“师弟,你要知道师兄我乃修佛之人,难道那天人书院,还可以让师兄我继续修佛不成?”

“哈哈,师兄,你我修行是为了什么?说来说去,往小了说,是自己修行,盼着哪天能修成个罗汉神仙,往大了说,行侠仗义,救苦救难,普度众生。”朱元璋笑了笑,“当初,师兄你在人世间,一心向佛,到了天外天,又为何不可以改修法门,须知,‘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悟虚微微摇头,“哪里有这么简单。”

“有什么难的?师兄莫要执着。当年吕洞宾,不也是由佛入道?如今,师兄你由佛入儒,又有何不可?更何况,红莲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是一家。”朱元璋,含笑而言。

悟虚复又摇头,“阿弥陀佛,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三教虽说原本是一家,但终究是因各自业缘,而有所不同的。”

朱元璋,凝视悟虚片刻,复又笑道,“师兄你颇有慧根,佛法精深,师弟当初便说不过你,如今恐怕也定然说不过你。只是,师兄啊,您这般想,是否有些着相之嫌?”

悟虚抬起头,坦然直视着朱元璋,笑答道,“我若着相,又岂能如此光景?”

朱元璋,望着悟虚,直叹道,“师兄与师弟我终究不是同一类人。”便不再多说。

场面一时有些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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