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虚大师!”
一声声莫大威力的佛门唱喝,如狮子吼,如天雷滚,如佳人哭泣,如天地初开。悟虚依旧一动不动,仿佛死人。
..。
那灌顶收了法相,注视着悟虚,“悟虚大师,何以如此轻慢我等?”
悟虚缓缓睁开眼,如梦方醒般,“阿弥陀佛,小僧自在自观,却不想轻慢了诸位师兄,罪过罪过。”
自在自观,涅盘清净。纵然佛门唱喝,天花乱堕,又如何?究竟不过妄念而已。
灌顶深深地看了悟虚一眼,合掌道,“阿弥陀佛。天台宗,乃是法华宗一脉,与花莲妙法宗,同持《妙法莲华经》,究竟同门。”
随后,其余三名僧人也收了法相,然后随着灌顶转身而去,唱诵道,“自在自观观自在,如来如见见如来。”声音渺渺,身影邈邈。
此刻,那金刚密因生死了义珠,缓缓落下,悟虚伸手,收去其道道骷髅光,套在手腕,合掌恭送这四人,不由又诵了一句“阿弥陀佛。”
天台宗,确实主修《妙法莲法经》,属法华宗一脉。而花莲妙法宗,虽是净土宗,但依着宗门之号,也将《妙法莲法经》列为主修。悟虚记得师尊妙音大师曾经说过,“此经,宣讲内容至高无,明示不分贫富贵贱、人人皆可成佛,与本门‘一声阿弥陀佛,即可成佛·’一脉相通,理趣如一。”
实际,悟虚诵持《妙法莲法经》,所理解的重在“世尊以何大因缘现世?”
正如悟虚先前对张翠露所言,世尊以大慈悲心,见众生皆苦,所以化身万千,显化于世,随缘机巧,开权显实,遍渡众生。其,首要,便是大慈悲心。
那灌顶和尚等四人,乃是天台宗之人,主修的佛经,也是花莲妙法宗所持。说来说去,还是香火情,同门谊。且具体而言,其止观之法门,也是悟虚修持之法门。是以,悟虚以礼相待,说要讨教佛法,便自观自在,入了定去,纵然灌顶这四人显出法相,以佛音逼迫,悟虚只作未闻,静待声声如刀斧而加身。那灌顶四人,顿时便知悟虚真个是止观之境,是以退去。
悟虚继续疾飞,飞了片刻,前方又有许多僧人飞出,拦在前面。
悟虚,此刻,心那无名之火,日益猛烈,试问今日之莲法峰,竟是何人之天下?且不论出自花莲妙法宗,自己好歹也是佛门一脉,还是真人修士,怎的接二连三,不依不饶?究竟是何缘由?是何道理?
待前面那些僧人各自依方位,在虚空站定,悟虚不待对面为首者开口,冷声问道,“来者何人?!”
那为首者,明显愣了愣,随即合掌道,“可是悟虚大师?嵩山少林寺罗汉堂,在此恭迎。”
十八罗汉阵?悟虚颇为恶趣味的数了一下,恰好!
“小僧自人世间归来,难道还须经过少林寺十八罗汉阵不成?”悟虚一边不紧不慢地数着手那一百零八颗金刚密因生死了义珠,一边笑问道。
那为首和尚,长叹一声,“贫僧行痴,得灵隐志藏大师传讯,在此恭候悟虚大师多时。”
悟虚从曼陀罗法界摄出一枚白骨剑化作的寂灭珠,托在掌心,似笑非笑,“小僧何德何能,劳烦诸位师兄如此兴师动众?”
“阿弥陀佛,此处乃莲法峰咽喉之地,我等奉命值守,不许一人无令牌而山去。还望悟虚大师见谅。”
“原来如此。”悟虚手掌虚握,掌心的寂灭珠随即飞出,“那小僧便闯一闯少林十八罗汉阵!”寂灭珠化作白骨剑,随着悟虚身形,如一道电光,朝着对面飞去。
一阵阵佛号声,那嵩山少林寺十八位僧人,结阵,游走,手佛门法器,放射万千光华,真真如天罗地。
悟虚身处其间,手持白骨剑,祭出曼陀罗法界的寂灭之气,势若长虹,冷若冰霜,以涅槃之意,射无相之光..
莲花峰,一处密境,佛息弥漫,数位光头,宝相庄严,华贵袈裟在身,各持法器在手,结印诵经,气象万千。其所围绕之,一个金色木鱼,露出半截,宛如实质,却在空化作完整影像,起起浮浮。
忽然,那半空的金色木鱼影像,一阵颤动,随即破碎。那露出半截的金色木鱼,也犹如老鼠见了猫一般,消失不见。那数位光头的诵经声,犹如失去了遮掩,声声震天,直冲山顶,更有无数莫名光晕,随云荡漾。
“为何如此?”一名无发无须,体态富贵,慈眉善目的和尚,轻呼道。
“阿弥陀佛,原来是悟虚归来,此刻正与嵩山少林寺罗汉堂切磋佛法。”一名胖乎乎的老和尚,笑道。
此处这些大和尚们,都是真灵修士,停了下来,三言两语,一个神识查探交流,便将事情弄得一清二楚。
“总算来了。”那身穿金黄僧袍,平素喜怒不形于色、默默无语的****额尼咯巴大喇嘛,幽幽开口,眼睛缓缓睁开,正要露出精光。
白马寺元法大师,和八思巴大师,齐声对着旁边一名老和尚说道,“一啄一定,想不到果真如此。既然如此,何不召悟虚前来?”
那和尚,随即合掌唱诺,却又忽然露出一丝苦笑,“他已经破了本寺十八罗汉阵,朝着此处飞来。”
今日,悟虚心想着往日宗门情景,想着往日同门师长师兄弟,见佛门同修而行礼,遇牵绊阻拦而拔剑,终于是飞回了莲法峰。
正所谓
外出数载无音讯,孤身一人寂灭珠。
佛门万千随缘法,终须持剑破束缚。
春节刚过,诸位估计多少还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触。此情思,正与悟虚庐山莲法峰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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