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塔乃是供奉新罗新罗地藏丘不灭肉身之处,信徒如潮,香火鼎盛。悟虚与多吉隔着老远,绕着宝塔,恭敬作礼,随后持印诵言。
忽然,周围那些信徒香客消失不见,弥漫在空的香烟,急速流转,化作一幅幅画面。悟虚一看,正是宋昭仪,率领着臂缠红巾的白莲教众,与那张士诚的部队交战情景。
无数诵持赞叹声,也化作了无数杀声,呐喊声,轰鸣声。
只见,宋昭仪,骑着一匹栗色骏马,手持长枪,正与敌军一名妖修酣战。那名妖修,使得也是一杆长枪,飞在空,一边与宋昭仪枪对枪,一边口不是喷出绿色毒液。
那毒液喷洒出来,飘散向四处,渐渐的将宋昭仪率领的白莲教教众一部所围困。那些白莲教教众,手持各式兵器,口诵阿弥陀佛佛号,撑起一层若有如无的结界,将那些毒液挡在了外面,同时生起朵朵青莲虚影。
悟虚一看便知,此乃自己当日传下的青莲轮回阵。那朵朵青莲乃是众教众念力所化,层层叠叠,暗含杀机,朝着敌军飘去。
却不想,敌军之,一名魔教修士飞起,十指化爪,竟然将那朵朵青莲,定在半空,随后,数道魔气从指尖涌出,射在青莲之,顿时将其染成了黑色。不一会儿,便听得一声巨响,青莲纷纷炸开,那些白莲教众随即纷纷闷哼,口吐鲜血,身形摇晃不支。
再看宋昭仪,此刻也已经是浑身伤痕累累,慌乱地将长枪虚晃,大喝道,“速速运转白莲心法,凝神护体。”便要率军回撤。
那与之厮杀的妖修,望着宋昭仪身后浮现的护体白莲,冷笑了一声,将手长枪往空一抛,口喷出一道深绿之气,那深绿之气包裹着长枪,犹如一支绿箭,顷刻间,飞到宋昭仪身后,破了其护体白莲,从其前胸飞出,带起一片绿色血雨。
宋昭仪身死。
失了主将,青莲轮回阵便失去了阵眼,随即溃散。下方白莲教众,大惊,急速运转白莲心法,但白莲还未凝结,无数飞箭,无数刀枪已经如山崩一般,倾泻而来。
又有,无数骷髅头,不知出何处飞来,将宋昭仪及众人团团围住。
一声声尖叫,悟虚便看到宋昭仪等人的神识,在恐慌之,被吞噬一空。
这便是,宋昭仪等白莲教一部,在妖修、魔修、鬼修联手之下,率张士诚军士,灭杀的情景。
悟虚,紧握着拳头,狠狠地说道,“宋师兄,不过凡尘四层左右的修为,便是有白莲教弟子结我青莲轮回阵,又怎敌得过三个凡尘六层外道修士的进攻。庐山那些正道修士,哪里去了?!”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阵啼哭之声,悟虚这才惊醒,自己是在九华山,地藏菩萨道场,神光岭,地藏塔下。侧身一看,却是一名女子,愁容满面,一边点纸烧香,一边强忍着哽咽着。
悟虚此刻依旧神识在法界结印诵持地藏菩萨,此女子虽然没有说话,悟虚却是一看便知。
此女子,乃是欢好之后,珠胎暗结,却又迫于种种,悄悄堕了胎。此番,前来九华山,却是经不住夜夜煎熬,一来超度死去的胎儿,二来向地藏菩萨忏悔。
此种事情,后世也颇多。有女子,堕胎之后,自觉愧对腹胎儿,等同杀生犯戒,寝食难安。便念诵《地藏菩萨本愿经》,惟愿腹胎儿往生极乐,不堕恶道,同时也求地藏菩萨护持,消去己身罪业。
这正应着《地藏菩萨本愿经》的教说,虔诚参拜地藏菩萨,可为死去亲人往生,可为活着的自己赎罪。
一死一生,无论生者死者,所有恶业,地藏菩萨大愿大德,皆能度化护持,皆能拔除。因为此乃地藏菩萨所誓愿,度尽罪苦六道众生。那腹胎儿,便是苦,那狠心堕胎杀之即是罪。
悟虚看着那名女子,忽然也流下泪来,合掌道,“白莲教众生,众生皆苦。我等犯下种种戒,杀生,谤佛,皆是罪。惟愿诸佛诸菩萨,怜悯众生之苦。我等始作俑者,愿一力承担所有罪业。”
多吉在一旁,急声说道,“师弟,佛门重地,不可胡言乱语!”
悟虚又哭又笑,“我等便是那女子,腹胎儿便是那千千万白莲教众。我等佛门修士,若是传法有误,行事有误,所有罪业自当一力承担。白莲教教众,不过是无辜胎儿,便是死,也当往生极乐,又怎能神识俱灭,令菩萨度无可度?”
“悟虚师弟!”多吉,合掌跪倒在地,朝着地藏塔拜道,“菩萨见谅。菩萨也曾涕泪哀恋,’唯愿世尊,不以后世恶业众生为虑。‘悟虚师弟,此心亦是如此,唯愿世尊,唯愿菩萨,不以后世恶业众生为虑。”
多吉话音闭,地藏塔忽然放出万道金光,却是化作了地藏菩萨金身之像,
但见地藏菩萨,在莲花座,头戴八面佛冠,左手持宝珠,右手持九环锡杖,开口说道,“我从久远劫来,蒙佛接引。使获不可思议神力,具大智慧。我所分身,遍满百千万亿恒河沙世界。每一世界,化百千万亿身。每一身,度百千万亿人。令归敬三宝,永离生死,至涅槃乐。但于佛法,所为善事,一毛一渧一沙一尘,或毫发许,我渐度脱,使获大利。唯愿世尊,不以后世恶业众生为虑。如是三白佛言。唯愿世尊,不以后世恶业众生为虑。”
地藏菩萨终是显灵,开口说其本愿经。
正所谓
六道恶业众生苦,地藏菩萨本愿经。
白莲如胎难堕去,种种因果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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