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子衣,你以为你一个人可以同时杀死二百名精锐的突厥武士么?潇子衣,你走罢,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死?”子衣那冷峻的容颜上忽然露出灿烂的笑容,整个人儿沐浴在金色的朝阳中,一刹那间众人都有些失神,“我今天来这里,就没打算活着离开。”她早知这可达志铁骨男儿,不肯轻易服输,如今果然准备拼了性命与自己赌。更何况,事实确实如此——自己根本无法在很短的时间内除掉这二百人,不消一刻,自己就会死于乱刀之下!若王猛那里能搬来救兵,或许还有反败为胜保全自己和君然的可能,他是早自己一步赶往泾州的,若有援兵,此刻早该到了,照目前情形,是不能抱这个希望了。
看来,今日,只怕真的是自己的死期呢,不过,这又有什么要紧呢?只要是和君然一起,人间地下,无怨无悔!子衣低了头,轻轻念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君然,你还好么?子衣在这儿,我们是在一起的。
“好,潇子衣,你够有种!我可达志也是一个男儿,大不了今日就陪你死在这儿!宇文大人,潇子衣自己违抗王命,以身试法,胆敢抢皇亲,已是死罪!为了我大突厥和你们唐国的友好将来,我要下格杀令了!”
宇文仕及面部抽搐了一下,那握着刀鞘的手紧了紧,终是没有动作。
“哈哈哈,可达志,你以为突厥还有未来么?几千年来,所有异族侵略华夏的结果,不是被彻底赶出中土疆域,就是融入其中成为一员。匈奴人被我黄汉天朝打的一蹶不振,残部一路西行,直逃到西方之地多瑙河边,阁下以为,你们突厥人,又将逃往何方呢?”
可达志望向子衣,那人前一刻还是一脸灿然,甚至带着一点温柔的笑意,不过眨眼间功夫,那人却又回到了豪气万丈的沙场,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怕吗?“潇子衣,我们大突厥可不是匈奴人!”
子衣一笑,突然厉声喝道:“我大唐的男儿们听着!秦王殿下昨日发出紧急手谕,我大唐二十万大军已集结完毕,无须再和亲求辱,责令即日起废止和亲之策,以我华夏天朝男儿之热血,与突厥贼寇誓死一战!”
众唐兵神情一震,望了望宇文仕及,可达志怒道:“宇文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子衣奋力呼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突厥不除,大唐何安!”
宇文仕及猛地拔刀出鞘,高声喊道:“兄弟们,马踏匈奴,直灭狼居,重现我华夏雄风!大唐威武!”
“大唐威武!大唐威武!大唐威武!”众唐兵将士随声欢呼,雄壮之音响彻云霄。
所有的突厥武士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手握弯刀紧张地望着神情亢奋士气高昂的唐兵,显得被眼前的突变弄的不知所措。
“秦王口谕,请突厥使团暂留我大唐稍事休息。”子衣盯着可达志道。
“快扶我上马!”可达志顾不上伤口的巨痛,勉强骑上战马,吩咐道,“我们必须要有人给可汗通报消息,兄弟们,杀了那些软弱的唐朝懦夫,要快!”
子衣立在山岗上,见突厥兵突然向唐兵杀去,宇文仕及带着队伍边打边向自己靠拢过来,便立刻打马过去准备与他会合。
銮驾不停地摇晃着,封三娘眼见突厥人与唐兵打起来了,心忖唐军与突厥军以一对二正面搏杀,此战只怕是凶多吉少,正紧张地兀自盘算着如何脱身,忽地头上传来巨痛,脑袋被什么硬物砸了一下,接着身体被人撞出銮驾摔到外面地上。
銮驾外的侍女本就被眼前的搏杀弄得心惊肉跳,此时突然见銮驾里有人掉下来,不知发生了何事,以为突厥人已杀进来了,个个吓了一跳,顿时惊呼纷纷四处躲避,乱成一团,岂料紧接着又有一身着凤冠霞帔红嫁衣的人跳下銮驾,不管不顾地拨开人群向山岗上奔去,直呼道:“子衣,子衣!”
宇文仕及带兵一面抵抗一面向子衣靠拢,那二百名突厥武士个个都十分凶悍,而自己手下的百名士兵显然不敌,眨眼间就损失一半,正忙乱间,突见那姑娘从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