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皮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把今天这口气出了再说。
“小瘪三,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呢,不会是吓得尿了裤子吧?”范健已经把手搭在了杜皮轮椅的扶手上:“你说的对哦,谁死还不一定呢!我是不是应该把你推过去,然后你们一瘸一傻,两个难兄难弟互殴,看看谁先把对方打倒?”
“流氓,无耻!”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警车后排座位处传来。
她叫夏星,是容城一家小报社的实习记者。之前,在闹市区,就是她偷拍照片的时候忘记关闪光灯,“引”走了范健,没让杜皮将宝贵的出左手机会,浪费在范健身上,而是用来打出那个对当时和以后都很关键的电话。
她当时原本已经顺利逃脱,却忘记她“得罪”的是个刑警,有权调动附近的监控录像,结果没过几个小时,就被范健查到线索,一路顺藤摸瓜,把她给逮了回来。
此时的她,右手还被拷在车上,只能拍打着车窗,无奈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杜皮临危不惧,双目直视范健:“你们吴队长不在么?叫他出来见我。”
“对不起,吴队长有事出去了”,范健很是轻蔑地扫了一眼杜皮:“少跟我玩狐假虎威那一套,别人不认得你,我可认得!”
“是么”,杜皮突然眼睛一亮,冲着范健身后挥了挥手:“吴队长,又见面了!”
“嗯?”
范健刚一下意识回头,杜皮的右拳便狠狠砸了上去。
杜皮无法起身,只能攻击下三路,原本是冲着大腿内侧的多肉地带的,却不料范健这一下反应过度,以右脚跟为圆心,身体做了个幅度不太大的顺时针旋转……杜皮自身的力度虽然不大,却阴差阳错地,打在了范健生机勃发的命根子上。
范健的脸,立刻就绿了,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连被车门挤伤的双腿都感觉不到疼了。他用手指着杜皮,努力张大嘴,支吾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倒是一大口、一大口,不停地往外吐着白沫。
范健被同事扶去休息,再也没有认得杜皮的民警,加上他刚刚出手阴了范健,其余的人自然不会对他们客气。虽因情况不明,没有把他们送到拘留室,却也找了个闲置的、有独立卫生间的办公室,直接锁到里面,连个捎话的都没留下。
这算不上扣押,等范健没事了,自然会过来处理。
见左手不肯主动出来帮忙,杜皮就想自己给谢淼打个电话,结果在身上摸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土豪气十足的金色手机了。
大概是看他找的辛苦,系统最终还是忍不住,出来提醒:“那手机本就不是你的,用完自然要收回了。”
“那,我能把它买回来么?我兜里有钱!”
“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系统重新归于沉默。
“你们有谁带手机了么?”杜皮向他的难兄难妹求救。
“刚刚进来之前,都被收走了!”夏星无奈地耸耸肩,那些警察又不傻。
丁一倒是多少带来点惊喜。他躲到角落中,吭哧半天,从裤裆里摸出一个很卡哇伊的儿童用手机手表,递给杜皮:“给你这个吧!爷爷说了,如果我走丢了,就用它召唤爷爷,或者找警察叔叔。”
杜皮没玩过这种东西啊,满怀希望地拿过来一看。
靠,按键有三个,都不能用来拨号。
按照丁一的说法,这手机,只能打给两种人:消失不见了的爷爷,以及,把他们关在这里的警察。
断了与外界的联系,他们就只能等着那范健回来,任其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