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老板吓的连滚带爬,就差没钻到桌子底下了。
秦厉眸光一凛,两指随意夹起桌上的筷子向外一掷,下一秒,就听见窗户外面传来一声惨叫。
老板缓过神儿来,看到秦厉的表现,心里一惊,幸好刚才没动手。
秦厉:“出来。”
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却仿若气场全开,让人不敢轻易放肆。
一个黑色的身影自窗后显现出来。
来者皮肤白皙,身形纤细,乍看之下略有一种女孩子的秀气。只是那一脸杀气却仿佛和秦厉别无二致。
少年左手捂着肩膀,似乎是被秦厉丢出去那一筷子所伤。
秦厉挑眉:“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少年:“那是当然,要是不知道我怎么杀你。”
程弯:哦豁,原来是冲着他家大佬来的。
秦厉:“暗箭伤人可不厚道啊。”
少年:“废话,我要是能打过你,还用玩儿阴的吗!”
程弯:“……”真是个耿直的boy。
秦厉难得有耐心:“你已知打不过我,为什么还来?
少年撇撇嘴:“我师父让我来的,我也没办法啊……”
程弯好奇:“你师父是谁?”
少年突然瞪他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
程弯:“……”嘿!我这爆脾气!
秦厉:“那你杀不了我,岂不是没法向你师父交差?”
少年眼珠忽然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谁说我杀不了?”
秦厉心下一惊,只见刚刚还围在附近老板和打手全都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
程弯身子歪歪斜斜,感叹了一句天上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多星星,便也趴下了。
秦厉脑袋里一阵晕眩,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下了毒?”
少年笑的人畜无害:“恭喜你,答对了。”
秦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厉害了,我的教主(六)
雪后初晴,暖融融的阳光播洒,驱散连日来的寒冷。
青山镇的街道上,又恢复了往日的人气儿。摊煎饼的摊煎饼,卖糖葫芦的卖糖葫芦,人们你来我往,叫卖吆喝之声此起彼伏,当真是好不热闹。
而就在此时,一个面白清瘦的少年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只见他头戴包巾,身着麻衣,明明是落魄的打扮却掩盖不住眉宇间的英气。
然而众人关注的焦点却不是他的样貌,而是他身后拉着的物件儿——一个不大的板车上面搁着一口破木头棺材。
“唉,可怜见的,准是家里老爷子又去了。”
“这孩子看着年纪轻轻,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怕是要受苦喽。”
“王兄大可不必伤感,这生老病死都是老天爷定的,不论是谁,迟早都有这么一天……”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从人生苦短一直讨论到今天白菜多少钱一斤。
少年面色阴沉,闷头拉着车,心里却默默地想:真是太他妈沉了!早知道还不如用马车呢!
昨儿晚上,他把准备好的软骨散抹在箭上,靠着弓箭射出时毒液在空气中挥发,好不容易才让秦厉中了招。
说实话,他不是不想直接要了他的命。只不过师父三令五申地强调,要抓活的。然而抓是抓到了,怎么把一个大活人堂而皇之的运出镇子又是一个问题。
不巧的是,正赶上这两天镇子里颇为不安生,所以对来往进出人员的检查要比以往更加严格。如果用马车的话,一撩帘,不管里面有啥都看得一清二楚。
于是他绞尽脑汁才想出了这么个主意,索性直接把秦厉塞进棺材里,省得麻烦。
不知不觉也走了能有两个时辰了,前面不远,就是镇子的北出口,两个提着刀的侍卫正在那挨个儿盘查。
少年低眉敛目,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前面的人一个接一个都顺顺当当过去了,马上轮到他了,少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可疑。
没成想,眼看着就要临门一脚了,一个侍卫突然叫住了他:“你,等一下!”
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顺从的回答:“周明。”
“这棺材里,是你什么人?”
周明面不改色心不跳:“是小人刚过世的父亲。”
那侍卫看着眼前的少年面色苍白,神色一片悲戚,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出了这道门就是青山了,好好把你父亲安葬了吧。”
周明心下暗喜,连忙点头称是。
侍卫一抬手,刚要放行,可就在这节骨眼上,身后的棺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周明有点抓狂,去你姥姥的秦厉!你什么时候醒不好偏偏这时候醒?
那侍卫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接下来的一声可着实听的真真切切。
“咳咳……”
周明双拳紧攥。
果不其然,就听侍卫喝到:“等一下!”
周明无奈,只得停下。
侍卫居高临下,眼神里透着满满的怀疑:“你刚才不是说棺材里是你死去的父亲吗?”
周明:“是……”
“那这咳嗽声你怎么解释?”
周明抓耳挠腮:“可能是……没死透?”
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