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律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发言恶心,还引以为傲。自大的人总是会犯些错误,比如忽视弱者真正的情绪。
“我想,您应该先担心自己。”时黎知分明是在憋笑,他毫不犹豫地扯下眼罩,掏枪上膛一气呵成。
枪口抵着奇律踩他的那条小腿。
“什么……”奇律话还没说完便痛呼着蹲下抱腿。
时黎知话少,当然要先把重要的事做完再说话。
先前顾及身后有人拿枪威胁,他不敢冒险摘眼罩,但是奇律自己把人遣走了。
该说是他太自大,还是说,走廊深处有更深的陷阱呢?
正这么想着,貌似让他猜对了,走廊深处传来一阵巨大的脚步声。
也许不是脚步声,更像是有人趴在地上行进,身体与地板摩擦产生的长长的拖音。
听起来让人浑身不适。
秦乌也摘下了眼罩,奇律自下而上的仰望两人,他看见时黎知从腰间取出漆黑的大块通讯器。
痛苦的神色中夹带了一抹了然。
通讯器最大程度地挡住了伤害,时黎知的腰上只被通讯器硌得有些痛。
想明白后,奇律突然张开双臂,扭曲缓慢地换成背对两人的姿势,指缝中沾满了未干的鲜血。
他神经质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大声重复:
“我的神!您是最纯洁的神,您要杀掉世界上所有不纯洁的人类!”
世界只能是纯洁的,病毒之所以会产生,肯定是因为不纯洁的人太多了,他一直如此坚信着。
“秦乌,要走吗?”拖曳重物的声音越来越近,时黎知竟然没觉得不舒服,
但是在奇律笑起来的时候,他的笑声与时黎知梦里的笑声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了一起。
拉他入梦的人也这样疯狂的笑过,喋喋不休地跟他传达仿佛xie教的思想。
时黎知如梦初醒,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奇虎的哥哥,他们兄弟两人性格差别未免也太大了。
“不用走。”秦乌揽过时黎知的腰,将他护在身后,“你去看看门有没有关紧。”
他们既然不用逃,为什么要管门有没有关紧?
稍微细想后,他诧异地扭头:“你想把他们放进来吗?”
没等到回答,那个东西出现在了亮光处。
它像是一坨漆黑的烂肉,每“走”一步,地上遍会留下深深的污水痕迹。
高度快要抵着天花板,两根灯管粘上污水,“刺啦”几声后彻底罢工,刺鼻的臭味强势地钻进鼻子。
熏得奇律忍不住趴下干呕,他在怪物爬到身前时再次大声许愿。
然后…怪物张开布满尖齿的血盆大口,将他一口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