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泽,走了!”
赵鲤轻轻用脚尖戳了一下还跪着的玄泽。
接着,轻松将蜷缩的尸骸扛在了肩上。
玄泽这才一激灵,从地上爬起来:“赵千户,我来背吧!”
赵鲤略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下次早点说。”
“现在不必了。”
她都扛上肩了,再交给玄泽除了弄脏两个人的衣裳,别的没有半点意义。
“走吧!”
赵鲤腰间悬挂着杀生刃,自信得很,一扬下巴示意玄泽先走。
玄泽丢下花锄,自端着蜡烛在前开路。
回到方才赵鲤问米的地方。
玄泽便见竹筒翻到在地,已焦化的黑米粒洒了满地。
他小心的绕过那些沾着晦气的米粒,率先攀上了爬梯。
“赵千户,您小心。”
他一边爬梯,一手执烛为赵鲤照亮。
地窖外,早听见动静的魏世,忙拉开地窖门迎接。
光从头顶照了下来。
玄泽手中白蜡瞬间熄灭,只余一缕残烟。
赵鲤肩扛尸骸,正向上爬。
肩上尸骸被光照到,忽而一动。
赵鲤不管她听不听得懂,轻声道:“别怕。”
“有光了。”
先天眼盲的盲女,从生到死活在黑暗中。
日夜被绝对黑暗中的怪影纠缠。
赵鲤扛着她,仰望从地窖洒进的光束。
金灿灿的光中,漂浮着颗粒状的微小粒子,洒在人的身上,驱散了地窖中的阴冷。
玄泽身手敏捷先翻身出了地窖。
随后他转身,和魏世一齐伸手来接赵鲤肩上的尸骸。
他两人一人出了一只手,将本就轻飘飘的尸骸先提出了地窖。
魏世只觉这尸骸外包裹的根须冰凉。
玄泽却要敏锐得多。
尸骸出地窖的瞬间,他听见了一声细微的抽泣。
像是人压抑许久,却又不敢放声哭出。
他犹自惊骇时,躺在手中的尸骸突然一轻。
随着一阵逸散的黑雾,被人木根须包裹的人形瘪下。
簌簌落下无数发黄的砂。
玄泽面带喜意,笑道:“果如赵千户所说,那盲眼妇人的执念,是离开地窖。”
他对着还在地窖中的赵鲤说到。
不意,却见赵鲤脸色一变。
玄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赵鲤双手猛地撑住地窖口,双臂用力,翻上地窖来。。
玄泽和魏世,这才看见赵鲤脚踝上拽着一只指节修长的手。
他们一直注意力在地窖的尸骸上,竟没发现有东西尾随着跟上了爬梯。